既然對上眼,江程爍也毫不忌諱,他慵懶的從沙發上挪了挪,似乎連榮旗暖的名字,都不屑於提起。
“早晚?墨笛,你剛才也聽到這丫頭說什麼,新加坡的那個女人現在還沒進門呢,就開始在公司暗自拉幫結派,給人下套了,要是等她做大,還會給我剩下什麼財產嗎?”
“那你現在過來,就確定我能有辦法對付榮旗暖嗎?”
“不確定。”
“那為什麼還要來?既然連你們倆都能找到我的房間,那就應該清楚,此時此刻,有多少人正在盯著這裏!”
眼見江程爍那無所謂的態度,一想到此番回來不易,墨笛的語調不自覺的上揚了幾分。
“死馬當活馬醫嘍。”
然而,江程爍卻並未將墨笛的慍怒,放在眼裏,他自顧自的撇了撇嘴角,悻悻的說道。
原本他這個半死不活的態度,絕對能徹底的激怒墨笛,林凱的視線,時不時的掃過墨笛陰鬱的臉頰,生怕她會氣壞了身體。
墨笛平複了許久:“嗬嗬,明明清楚都火燒眉毛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故意激怒我,對你有什麼好處麼?江少爺這次過來,恐怕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從前罩著你的江懷民,如今成了梁永蘭的入幕賓,這才是你真正擔憂的地方吧。”
一口氣說完之後,墨笛的眼角睨了眼茶幾,林凱這才漸漸鬆開拳頭,急忙為她倒了一杯金樽普洱,祛祛火氣。
“喂,江程爍,墨笛姐問你話呢,到底是不是因為老家夥失勢,你才這麼迫不及待的找下家的?”
夏茗琪見他半天都沒回複,對他的態度不是很滿意,似乎完全忘了拜托江程爍來找墨笛這茬事了。
江程爍麵露難色:“嗯,二叔的事確實是個意外,誰能想到原本還大權在握的董事長,一夜之間,竟會對一個剛從國外回來的女人,惟命是從呢?”
“你們家過去的事,我知道的不多,尤其是上一代的事,方便的話,能和我多透露一些麼?”
墨笛說著便打開了,那個寫滿了亂碼的筆記本,大有一副學生要做筆記的認真姿態。
夏茗琪則是拉過一個靠枕,盤腿坐下,如果手裏再多一捧爆米花,簡直就堪稱完美。
林凱剛好吐出最後一個煙圈,氤氳的霧氣,環繞在房間內,正好即將演講的江程爍,創造出一種隱匿神秘的意境。
此情此景,令江程爍的狐狸眼高高挑起,雙臂環插在胸前,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模樣。
“你們這一個個的,是八卦精轉世嗎?”
台下的三小隻齊齊點頭。
呃……
難道這次拜訪不是為夏茗琪而來麼?
怎麼來著來著,倒成了江家秘聞的獨家專訪。
“現在回去還來得及嗎?”
三小隻齊齊搖頭,並做出一副對知識嗷嗷待哺的神情。
除去夏茗琪,向來高冷孤傲的墨笛和林凱,都做到這個份上了,江程爍隻能無奈的咧了咧嘴,問道。
“好吧,那我應該從何說起?”
就在此時,墨笛倏地收起笑意,看著江程爍的雙眼,無比認真的說道。
“就從你父親的死開始說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