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笛的記憶力和觀察力,原本就超乎常人,舞會上的每一個信息,都被她暗暗的記在腦中,隻要她需要,就會像是搜索引擎一般,跳出來供她服務。
然而。
這個出眾的大腦,也有令人心煩意亂的時候。
比如,在親眼目睹了江程煜與榮旗暖的恩愛一舞後,墨笛的心,始終就像是有塊疙瘩似的,卡在她的嗓子裏,十分憋悶。
哼,我在國外受罪,你卻在這邊逍遙,江程煜,希望你好好珍惜,接下來,我將會毫不客氣的搶走你的一切!
“哢吧”一聲,握在掌心裏的筆,被墨笛生生的掰斷了,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打在她的身上,照的整個人,都暖暖的。
但也隻是打在皮膚的表麵上,在墨笛的內心的角落裏,一直有個聲音在綴泣,那是來自地獄的聲音,是逝去的親人,在耳邊呼嘯著讓她替他們報仇!
也隻有在如此夜深人靜的時刻,墨笛才敢卸下偽裝,讓允許自己暗自流淚。
就在此時,門外引起一陣騷亂——
“讓開!你們這些看門狗,我認識墨笛的時候,你們還不知道在哪兒和泥巴呢!”
“這位小姐,你要是再敢在此地大聲喧嘩,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墨笛和林凱的手下,並沒有原來鄭天池掌管組織時的囂張,清一水的黑西裝黑墨鏡,待人接物也很有禮貌,一看便知是經過嚴苛的訓練的。
不過饒是如此講道理的打手,在對上夏茗琪這樣得理不饒人的快嘴,恐怕也會暗暗皺起眉頭,顯得極不耐煩。
墨笛怕她吃虧,胡亂的抹了把臉,又慌忙的將被褥全部放回屋內,方才急匆匆的上前開門。
“你這個丫頭,怎麼大嗓門的毛病,是一點都沒改?”
“小姐,不好意思,是不是打擾到您的休息了?”
手下沒想到這樣的小事,竟會驚動主人,看來有時太過講理,似乎也不是什麼好事。
“沒事,我們認識。”
墨笛的臉色透出隱隱的抱歉,她還不太習慣高高在上,況且誰攤上夏茗琪這樣胡攪蠻纏的朋友,恐怕都會自動理虧吧。
“哼,早都跟你說過墨笛是我姐了,要是在江氏,我早就把你開除了!狗…”
幸虧墨笛及時將夏茗琪拉進屋來,不然她指不定還會說出什麼不好聽的話來。
“等等,還有我呢。”
就在房間門即將被和闔上的一瞬間,一隻蹬著菲拉格慕鱷魚皮鞋的腳,驀地擋在了門口。
如此風騷的裝扮,墨笛不用看正麵,也清楚來人正是江程爍。
手下眼明手快的拉住了他:“這位先生,請您留步!”
“我和她是一夥兒的,你們看不出來麼?”
江程爍把著保鏢們的揮舞的手臂,哀怨的說道,好看的狐狸眼在他的臉上,轉了又轉。
天呐,這一回國,小姐認識的都是些什麼人啊,女的強悍,男的妖嬈,總之,各個都奇葩的厲害。
在手下們狐疑的目光中,墨笛輕撫了下額間的虛汗,無奈的解釋道。
“呃……這個男人我也認識,放他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