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種久違了感覺,久到榮文瑞都記不起上一次有了這種情感時,到底是在什麼時候了。
“丫頭,你是在挑戰我的忍耐力嗎?!”榮文瑞噌的一聲,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額頭上的青筋,連著可怕的刀疤,突突的跳個不停。
果然,想要讓他衝破底線,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另一邊,在舞池頂端的看台上,兩名潛伏已久的狙擊手,正端著精準步槍,兩個若隱若現的紅點,遊龍一般也不停的墨笛周圍出現。
“榮先生,我不明白,明明是您的公司多次誠邀我到新加坡考察,現如今就著江氏的舞會,我應邀前來,你們卻一個個的都打算不認賬了嗎?”
墨笛的聲音被她壓得很低,但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聽完她的話,原本就被她那不厭其煩的打招呼,弄得摸不到頭腦的眾人,臉上的疑惑,更是加深了幾分。
“難怪這位怎麼攆都不走,合著人家是被特意邀請過來的……”
“這也難說,墨笛這個女人吧,心機太深,她的話半真半假,不足以為信。”
一時間,群眾的立場,也倏地分為了兩派,他們在底下的竊竊私語,全部傳進梁永蘭的耳朵裏,她深深的抬頭回望了一眼高處,暗暗的伸出手掌佯裝撫了撫額頭後,舉過頭頂做出一個ok的手勢。
再忍五分鍾,一切就又都能回到原點了!
梁永蘭漸漸收回手勢,將目光重新鎖定在舞台前排上,或許,根本不用等到她出手,惱羞成怒的榮文瑞,就會直接命人將墨笛給冰了!
可惜。
許是被墨笛的堅持動搖,也許是被她那倔強的表情給逗樂了,榮文瑞的臉上,竟浮起半分笑意,縱然體現在那張魔鬼似的的麵孔上,看得不夠真切,不過那確確實實的,是在對著墨笛微笑。
身旁的打手,望著老爺那詭異似的笑容,心想:還真是活得久了,什麼都能見識到……
“嗬嗬,小丫頭,看你和我女兒也差不多大,我勸你說話要有根據,我們榮氏一族,在新加坡向來說一不二,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助,又怎麼會三番四次的邀請你過去?”
榮文瑞的語氣輕鬆,更像是在調侃,這個女人身上似乎有種魔力,讓人發不出火的那種特異功能。
也許還真是如他所說,她與自己的女兒年齡相近,讓榮文瑞不禁的愛屋及烏吧。
“算了,今晚的事,就這樣過去吧,你要是現在離開,我保證不會有人敢阻攔!”
榮文瑞邊說,邊朝著梁永蘭的方向瞪了過去,算是給了她一個沉沉的警告。
“多謝,不過並不需要。”墨笛溫和的回道,不卑不亢。
“看來你還不清楚自己的處境如多麼的危險。”
榮文瑞顯然也沒想到墨笛會拒絕自己的好意,不過作為一方龍頭,他卻並不惱怒,眼神飄忽到看台上,意味深長的說道。
“榮先生,謝謝您的提醒,不過很多時候,能否走出泥潭,往往隻在一瞬之間。”
墨笛說著,從袖口滑出一張名片,遞到了榮文瑞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