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冷眼旁觀的鄭憲明,已在不知不覺間,坐上了剛剛倒地的那張藤椅,不知是不是眼花,墨笛竟覺得他的氣質,和這張椅子更加般配。
“解壓?那也不能把人往死裏打啊,更何況他不是你的爺爺麼,你難道都不管嗎?”
墨笛能夠感到自己的牙齒,正在上下打顫,麵對毫無人性的鄭憲明,她打心底裏,產生一種莫名的恐懼。
這種感覺,甚至趕超了江程煜帶給她的恨意。
“我隻是一個孩子,能怎麼管?”
給人帶來這樣強烈的緊迫感,卻不自知的鄭憲明反問道。
孩子?
他那個陰冷的眼神,哪裏像是個孩子!
墨笛怔怔的望著眼前的淩亂,強忍住衝過去的念頭,不知是被嚇的,還是被驚的,竟有淚順著她的眼角,緩緩的流出。
滴到林凱的手掌上時,他的整個人,卻像是被燙了一下似的,驀地化拳為掌,愣愣的望著眼前的一切。
“墨笛,對不起,我不該讓你看到我的失態。”
林凱低著頭,始終不敢起身,自己剛剛像是著了魔一般,貪戀著血腥帶來的刺激,把墨笛就在身邊的事,忘了個一幹二淨。
“你……也別這麼說,畢竟是為了、救我。”
墨笛抿了抿嘴唇,神情閃躲的回道。
林凱得到了墨笛的寬慰,如釋重負的歎了口氣:“你能理解就好,墨笛,相信我,等咱們出去以後,立刻就去找到小北,我保證不會再讓你們姐弟兩個分開。”
“嗯,謝謝你。”
對於林凱的保證,墨笛顯得淡淡的,選擇來到鄭天池這邊後,林凱不為人知的一麵,方才漸漸的顯現出來。
不過這個時候,她不想再生出不必要的事端。
況且,林凱也不是江程煜,對他,墨笛不會過分的苛責。
對了,江程煜!
一想到那個男人,墨笛的心卻不知為何,像是被什麼狠狠的刺了一下,此刻鄭天池的威脅算是解除了,不知他那邊的情況又是如何。
如果他就這麼死了,那她的怨恨,又該去向誰宣泄呢?
此刻的天空,已然重新放晴,飄零落地的大雪,也漸漸有些開化的跡象,時間臨近黃昏,而江程煜的位置又處於逆光,任墨笛如何眯縫起雙眼,也看的不夠真切。
“墨笛小姐,江程煜這回算是插翅也難飛了,怎麼,還有些不舍?”
鄭憲明從藤椅上慢悠悠的起身,來到墨笛身後,淡然的問道。
而林凱亦是搓了搓手,神色緊張的望著墨笛。
“沒有,他謀殺了我的父母,綁架了小北,又將我軟禁一年,對於這樣的人,我怎麼會有不舍?”
墨笛麵無表情的答道。
“哈哈,那就好,既然墨笛小姐沒意見,剩下的事就交給我們吧,林總,作為新的帶頭人,您還有沒有什麼別的想法?”
什麼?
新的帶頭人!
此話一出,不止墨笛,就連林凱自己也沒有想到,有朝一日,他會攀上城中權利的最頂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