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凱,發生了什麼?”
墨笛見情景越發的詭異起來,不禁問道。
“噓,與我們無關,看戲就好。”
其實林凱亦是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不過看樣子,應該是爺孫倆起了什麼衝突,這樣也好,他倒是可以坐收漁人之利。
“林小子,救我!”
虛弱的鄭天池伸出布滿皺紋的手掌,直直的勾向林凱,此刻的他,不光咳得厲害,痰裏麵更是帶著血。
“林凱,他看上去很痛苦!”
墨笛的一雙大眼睛,驚恐的注視著鄭天池,在她看來,縱使鄭天池再可惡,現在的他,也僅僅是個快要被毒死的老人。
“不要管,那是他罪有應得!”
說這話的時候,林凱的嘴角帶著笑意,他望向墨笛的目光充滿了溫柔,但語氣卻冷得寒人。
“你!”
眼見林凱見死不救,就像是被剝離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鄭天池直直的摔到在地,那張藤椅也連帶著東倒西歪。
“我怎麼了?這麼多年,我為你們賺了多少錢,你心知肚明。明明知道我隻想救下墨笛,你卻為何又要苦苦相逼?唐甜的死,根本就是你一手策劃的,與我何幹?”
林凱望著躺在草地上,疼得直打滾的鄭天池,他的情緒倏然變得無比激動,嘴裏的話,像是之前就已經打好了草稿一般,連珠炮似的蹦了出來。
鄭憲明淡淡的望著林凱,他瘋狂的表情,誇張的動作,在他看來,無疑是在表演一般。
不過作為唯一的看客,墨笛倒抽了口涼氣,原來,看似風光無限的林凱,竟然生得是這樣的憋屈。
而且從他特意精心編排的語言裏,墨笛能夠聽得出來,唐甜的死,也不像是鄭天池說的那樣。
總之,從她重新看待自己的目光看來,林凱的借口,算是成功了。
“你們、尤其是你,都不得好死!”
就在墨笛還在品味林凱的話意時,地上的鄭天池卻變得陰狠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回光返照,他拚盡全身的力氣,惡狠狠的指著眼前的三個人,咒罵道。
這樣的天氣,再配上鄭天池猙獰的麵孔,一陣惡心湧了上來,縱使墨笛已然幾天未曾進食,還是忍不住的幹嘔了幾聲。
“胃又不舒服了麼?再忍忍,我們馬上就能回去了。”
林凱收回目光,將注意力重新轉移回墨笛身上,他的細心關懷,令墨笛感動不已,滿是不舒服的脾胃,也流過陣陣暖流。
墨笛點點頭,對上林凱蕩起的笑意,她哈了一口氣,嗬出一團白靄,在這升騰的霧氣中,墨笛甚至看到了她與小北重聚的時刻。
“林總,小心!”
然而就在林凱與墨笛剛要轉身離開之時,鄭憲明的一聲驚呼,卻又將二人拉回了現實。
隻見原本還在枯草上來回翻騰的鄭天池,嘴角的汙血一直流到胸前,灌進身穿的黑色皮草,黏黏糊糊的,亂作一團。
卻在倏然之間,不知從哪裏來的力氣,一把抓住了墨笛的腳,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僵屍一般,張著惡氣衝天的嘴,衝她狠狠的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