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腰處,一場激戰,仍在持續。
拋去裴天與邢飛的恩怨,這場仗,說白了,是場父女之間,權利爭鋒的一戰。
此時的唐甜,不知何時,已經帶上了一隻厚厚的護目鏡,熟悉她的手下都知道,這是要開始用槍了。
唐甜的槍,是把特製的女士用槍,不僅小巧可愛,更是火力驚人,故而後坐力亦是劇烈。
如果不是有些定力,一般人,根本無法駕馭。
“老東西,看這陣勢,你是早有預謀啊?”
唐甜冷眼掃過鄭天池身後的男人,沒記錯的話,就在剛剛他還出現在,關押墨笛的閣樓中——
這個不起眼的傭兵頭子,居然一早就是老東西的手下!
唐甜的心底,隱隱升起一絲猶豫。
這當中的水太深,恐怕不是表麵上,看上去的那麼簡單。
“丫頭,你要是識相的話,就乖乖認輸,我還可以看在父女一場的麵上,放你一條生路。”
鄭天池在十幾名遮麵的手下身後,隔空喊話。
他口口聲聲稱,念在父女之情,可以放過唐甜一馬,可是字裏行間,卻沒有絲毫感情,冰冷的就像是在對一隻牲畜說話。
令眾人不禁懷疑,這大小姐,是否是老大領養的。
“放過我,你會這麼好心?”
唐甜冷哼一聲,對上鄭天池的老臉,忍不住啐了一口。
“嘶……”
在場所有人都呼出一口冷氣。
鄭天池是誰?
五年前,他還是幫會裏,一個默默無聞的掃地老頭兒,僅憑一己之力,就搞定了眾位長老,再加上從非洲搶回來數量可觀的粉鑽,一舉奠定了他舉足輕重的地位。
隨後又以殺伐果斷的雷霆之勢,橫掃城內大小組織,整整三個月的血雨腥風,至今令人記憶猶新。
後來人們才知道,他所呈現出的一切,不過都是可以做給外人看的,故又被道上的兄弟,稱其為“偽裝大師”。
就連唐甜的能耐,亦是他一手調教出來的,不然也不能潛伏在江氏多年,而未被人們所發現。
現在這樣一位風雲人物,竟被自己的親生女兒,當麵啐了一口,不知又要有多少人為這口痰而買單了。
“這是你自己選擇的路,唐甜,我希望你不要後悔!”
像是終於找到了一個開打的理由一般,鄭天池向身後的眾人揮了揮手,全副武裝的手下們,便齊齊的撲向了唐甜的方向。
然而另一頭的唐甜亦是沒有閃躲,她的媚眼,此刻不再婉轉誘人,反倒是有鋒芒射出,晶瑩透白玉手,輕鬆自如的提起手槍。
“砰砰砰!”
一連三響,直中四人眉心。
沒錯,有一槍直貫兩個人的額頭,像是串糖葫蘆一般,在兩人的眉心間,開出了血窟窿。
腦漿散了滿地。
“邢飛,看到了麼?你說這丫頭有哪點像我?”
鄭天池那雙布滿皺紋的濁眼,一直緊盯著場中飛舞的女兒,他深以為傲的偽裝之術,她是一點都沒繼承到。
相反,倒是對這些打打殺殺的拳腳功夫,從小就表現出極大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