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民,也祝你新年快樂,我暫定於大年初二回國,望一切安好,永蘭。”
望著電腦顯示器上短短的幾行字,江懷民悔不當初,早知如此,他定不會聽從妻子的安排,給那個白眼狼似的女兒打電話,就是因為這個電話,導致他再次錯失了他的表現機會。
“難道是上天注定的麼?我和永蘭隻能在不斷的錯過中,消耗完彼此的一生麼?”
江懷民痛苦的聯想著,他憤力的敲擊著鍵盤,“劈裏啪啦”的響聲宛如他雜亂無章的內心。
範瑤聞聲趕了上來,在她與江懷民近三十年的婚姻裏,她又何嚐不知丈夫的真實想法,隻是聰穎如她般的女人,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輕易捅破這層窗戶紙的。
“懷民?”範瑤輕輕拍了拍他的肩,關切的詢問道。
妻子的觸碰,帶來一陣清涼,使得還在懊惱中的江懷民,倏然清醒過來。
他深知妻子的脾氣,她溫柔起來可以如水般寬容,但是這不代表,他可以觸碰到她的底線,不然她也會如同驚濤駭浪般將人吞噬,因此縱然江懷民流連花叢多年,但也從未迷失忘返過。
“懷民,毛嫂還在樓下呢。”範瑤說著擔憂的向下望了一眼。
“我知道了,放心,不會叫你難做的。”
江懷民覆上範瑤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拉著她一起從旋梯上走了下來,這一副夫唱婦隨的畫麵極其和諧,根本看不出來丈夫剛剛還在惦念別的女人。
一旁的毛嫂還在擦拭著茶幾,可範瑤卻能明顯的感到,她在用餘光瞥向他們夫妻二人。
說起這位毛嫂,幹得雖然是傭人的活,可卻是範老爺子派到江家的眼線,當初身處名利場多年的範老爺子,一眼就看出江懷民其心不正,奈何範瑤死活非要嫁給江懷民,而遠在首都的他也管不了太多,隻得派了毛嫂過來監視江懷民,看他是否對範瑤有二心。
“毛嫂,這裏沒有你的事了,先下去吧。”
“是的,小姐。”
毛嫂低眉順眼的退回到了傭人房,隻是從她的稱呼上就可以看出,她對江懷民並不尊敬,直到現在,她還堅持稱範瑤為“小姐”,而並非“太太”,足以可見,當時的範老爺子,是有多麼反對這樁婚事。
“懷民,我知道嫂子在你心裏的位置,但是你不要忘了,她出走的真正原因,若是被她發現大哥的死因和你有關,你覺得她還會對你如此和顏悅色麼?”
麵對範瑤善意的提醒,江懷民緩緩閉上雙眼,回憶起一幕幕的往事。
當畫麵定格到梁永蘭咬牙切齒的要說什麼時,江懷民倏然睜眼,語氣狂妄的對範瑤說道。
“眾所周知,大哥是心髒病發,與我何幹,況且,如果嫂子真認為是我殺了大哥,說不定還要過來感謝我呢,哈哈哈。”
範瑤低頭不語,這個男人果然如永蘭預測的一般,無知無良且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