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剛一接觸到林凱的身體,燒得稀裏糊塗的林凱就本能的認為還是唐甜躺在自己的身邊,身體不由自主的抗拒起來,扭著頭不讓墨笛碰到他。
“賤人!你離我遠一點!”
弄得墨笛拿著毛巾的手,不上不下的蕩著空中,尷尬至極。
“林凱,我現在正在給你治病,你不要動啊。”
墨笛無奈的在他耳邊輕語幾句,夢中的林凱卻還在與唐甜做著揪鬥,固執的不讓墨笛近身。
這下她當真泛起了愁,林凱這病來勢洶洶,看似並非是簡單的發燒,墨笛生怕這病裏還夾雜著其他的隱情,現在他倆又出不去,這可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這個林凱,究竟在想什麼,都燒成這個樣子了,還不讓人靠近。”
墨笛嘴上抱怨著,可手上的活兒是片刻不敢耽誤,努力的試圖靠近林凱,可是林凱卻猛地抓住了墨笛的手,使得她吃痛的喊了出來。
“啊!林凱,我不管你在和誰較勁兒,但是你的病真的不能再拖了!”
許是她的驚呼傳到林凱的夢中,也可能是他恰巧在這個時候,聞到了她身上特殊的香氣,林凱微微睜開眼睛,確認過是墨笛後,方才又安心的闔上了眼,不再抗拒墨笛的照顧。
……
“程煜?”
梁永蘭推開房門,捧著一束紫羅蘭,帶著滿心的內疚,輕喚了聲兒子的名字。
整整二十五年了,她都沒有麵對麵的叫出他的名字。
麵對梁永蘭期盼的眼神,江程煜並未給出回應,依舊出神的望著窗外,好似他的母親隻是普通的醫護一般,並不值得引起的他半分留意。
梁永蘭抿了抿微薄的嘴唇,病榻上的男子有著與她相同的唇形,隻是自打她進來,那唇始終保持著緊閉狀態,像是在抗議她的不請自來。
“程煜,媽媽知道你心裏有氣,但是你能先聽聽媽媽的解釋麼?”
無聲的抗議還在繼續著,病房裏的氣氛十分尷尬,冰冷的叫人想要迫不及待的逃離這裏
對於江程煜來說,“母親”這個詞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他的世界中了,好似平靜的湖麵,突然被不知名的巨物打破一般,他的心也跟著激蕩得久久不能平複。
心煩意亂的他不知道,該用何種姿態來麵對這種突如其來的變故。
見到此情此景,梁永蘭歎了口氣,其實是她自己忘了,兒子的這份不肯低頭的倔強,不也正是隨了她的脾氣麼?
“程煜,不管你能否接受,現在我回來了,這是事實。媽媽知道這麼多年來,你受委屈了,媽媽這次回來,就是來幫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的!”
梁永蘭不打算就這麼與江程煜幹耗著,她更不喜歡他這種冷漠無謂的態度,因此幹脆直接開門見山,將事實擺在他的眼前,叫他不得不認清現狀。
“隻要你離開,就算幫了我最大的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