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飲而盡,複將水杯遞還給她,又注意到孟麗的黑眼圈,她憔悴的模樣不比自己好到哪去。
江程煜欲言又止,緩緩開口:“這段時間辛苦你了,還要在醫院照顧我,不論是公司內還是我家裏那邊……”
他的聲音到最後逐漸減低,可孟麗還是聽得一清二楚。
她這幾年的付出與打拚,江程煜一直都感恩在心,於公司對孟麗如何誇獎都不為過,不過自己剛剛脫口而出“家裏那邊”,這句話裏的含金量就不可同日而語了。
孟麗深知這句話的意義非凡,但見江程煜說得含糊,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默默無聞付出的一切,孟麗甘之如飴,隻要能陪在江程煜身邊,她已經十二分的滿足,突如其來的褒獎竟也不知該如何接下。
病房中的氣氛略顯尷尬。
房門外,被推出去的墨笛一直未曾離開,還未從孟麗的攻擊中走出來,愣在門外,努力回憶她的話語。
孟麗咆哮著說都是自己害了江程煜,細細分析這句話,墨笛不得其解。
“她是指江程煜住院這件事,還是另有其他?”
墨笛了解江程煜對於工作的癡狂,這曾經也是這個男人深深吸引自己的原因之一,他工作起來專注又認真的樣子,真的很帥氣。
不過江程煜確實極少生病,體格健朗的他時刻注意運動與保養,十分自律,能將他與積勞成疾聯係在一起的,唯有那日的不快。
“這麼說,這次住院還真是與我有關。”
墨笛輕笑,她為自己得出這樣一個荒唐的結論而感到可笑不已,偏偏卻又沒有更好的解釋。
“我們總是在不斷的自相傷害,不是麼?”
唯有如此,他們二人方能有借口互相糾纏,不曾放手。
她發呆之際,病房內已陸續傳來二人的對話。
“他醒了!”
墨笛呼吸一窒,一晚懸空的心終究落地,這一刻她清楚的認識到這個男人在自己心中的位置。
她想見到他!
此刻的她不顧他們之間的誤解,迫切的想要將一切都解釋給他聽,向他訴說自己內心的牽掛。
“就算他不接受也沒關係,至少我嚐試過。”
下定決心,墨笛不在猶豫,正欲推門而入,房內的一句話令她伸出的手停留在了半空中。
“還要在醫院照顧我……“
他認定昨夜陪他一宿的是孟麗!
這一晚的照顧雖不說辛苦萬分,困難在以他們二人現在的關係,她可以放下怨恨,不眠不休照顧他一夜。
他卻理所當然的認定是別的女人,可見在他心中是多麼不願意承認自己。
“嗬。”
這聲譏笑,不知是為了自己剛剛的衝動行為,?還是針對房內二人,也許都有吧。
“你這個傻女人!”
感受到自己居然還升起一絲失落,墨笛含恨暗罵。
屋內再度恢複安靜,墨笛卻沒了表白的欲望,黯然離去。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