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房間裏嘈雜的放著震耳欲聾的嗨曲,自己的聲音就這樣被吞噬在這個昏暗的房間裏。
這次墨迪沒有尋求江程煜的想法,心道:“也許這就是他帶我來的目的,一來利用我來完成交易,二來順便也能羞辱我。”
墨迪將目光投向江程煜,顯然他是將這一切看在眼裏的,不過他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仿佛這裏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不能叫他就這麼算計了!”
墨迪一方麵要報仇,留在江程煜身邊,所以不好對張總發怒;另一方麵又不甘心就這樣讓旁人占了便宜。
雙手揉著太陽穴,起身對張總笑道:“剛才喝得有些急,不好意思,我需要去個洗手間。”然後便頭也不回的邁出包間。
離開包間走了一小段路,轉過一個轉角,確認沒有人跟上來後,墨迪終於挺不住的蹲了下去。
這時走廊盡頭快步走來一位身穿黑衣的安保人員,連忙將墨迪扶起:“女士,您還好嗎,用不用通知您的家人或者朋友過來接您?”
“我已經沒有家人了。”墨迪喃喃自語。
麵對這位陌生的年輕好心人,墨迪不忍將自己的悲傷氣氛帶給他,調整好狀態,給了他一個安然的微笑:“謝謝,我剛才有一點喝急了,沒事兒,緩一會兒就好了。”
許是這種被灌醉的女孩見得多了,黑衣小哥叮囑道:“哦,那您自己小心一些,有什麼問題可以隨時呼叫我們。”也回給墨迪一個炫目的笑。
對於此時此刻麵臨如此窘境的墨迪,一點善良的種子就會在她的心中開出燦爛的花海,受到了周圍正能量的鼓勵,墨迪挺挺身子,盡量捋著直線向洗手間走去。
這間酒吧的洗手間的陳設很是令人浮想聯翩,女洗手間的標識是一張烈焰紅唇,好似在吸引挑逗這世間的一切。
一進去,整個房間遍布的黑色大理石夾雜著各類奇形怪狀的鏡麵,愣是將一個空間分成了多個立體的小空間,再加上鐳射燈球不時的發出忽明忽暗的激光,使得整個房間充滿了一種扭曲的美感。
也難怪,這種酒吧本身就是要創造出一種平時生活、工作中涉及不到的刺激,是一種充滿無限豔遇、刺激、私密的場合,設計師盡量將色調布置得曖昧情趣。
墨迪支撐著自己到一張梳洗台前坐下,望著鏡中的自己,漸漸覺得這鏡中人竟沒有一絲熟悉的味道,隻是空空的一副皮囊而已,那魂兒早在小北被江程煜丟下窗的那一瞬便沒了。
一陣翻江倒海襲來,墨迪本能的將頭向前傾,混著胃酸的烈酒自下而上噴湧出來。
片刻後,她摟起頭發,盯著鏡子裏自己狼狽不堪的模樣,也說不清是嘔吐帶來的不適,還是內心的煎熬,使得墨迪鼻尖酸楚,眼淚也靜靜的湧出來。
這幾年不知流了多少眼淚,小時候哭鼻子都是先找到父母,再開始哭,多半是戲,是為了獲得同情,庇護。
而現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