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樣也好,榮旗暖那裏已經沒有可以威脅江程煜的籌碼了,她之所以信誓旦旦的不就是料定了楚昊是她的師兄,而梁永蘭是江程煜的親生母親,無論如何,江程煜對於梁永蘭來說都不會見死不救的。
榮旗暖就是吃定了江程煜這一點,才會屢次威脅,達到自己的目的的。
夜風拂過,吹散了墨笛的發絲,幾縷發絲調皮的舞動在墨笛的額前、臉龐,墨笛隻顧想著心事,並未在意。
楚昊站直身體,不知何時收了把玩在手中的香煙,白皙修長的手指劃過墨笛的臉蛋兒,動作輕柔的將散落的發絲掖到墨笛的耳後,像是悉心嗬護一件真品。
“雖然我研製出來的新藥不能治愈梁永蘭的病症,但卻可以最大程度的緩解她的痛苦,大大的降低後期骨痛的折磨。”楚昊柔聲安慰道。
其實,不用楚昊安慰,墨笛也能想明白,麵對生死,她早已看淡了,想開了。
不管像老管家、榮文瑞這樣上了年紀的,還是想裴天那樣年紀輕輕的,死亡是不會擇人選時的。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黃泉路上無老少嘛!
墨笛已經沒有太多的感觸了。
至於梁永蘭,墨笛早就放下了對她的恨和成見,她曾經對墨笛做過的事情,造成的傷害,墨笛統統可以既往不咎,無關梁永蘭的生死,隻是希望江程煜此次去非洲能夠順利的將小北帶回來,她便可以不計前嫌的忘記過往的種種,不與計較。
而梁永蘭是早死還是晚死,墨笛不會既不會為她祈願,也不會在心裏暗暗詛咒,一切順其自然就好。
“謝謝,那就有勞楚博士費心了。”墨笛想想,還是應該謝謝楚昊的,能在最後的彌留之際少些苦楚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吧,對於江程煜和梁永蘭來說。
“跟我還用這樣客氣嗎?”楚昊無奈的一笑,眼中劃過絲絲苦楚。
墨笛就是這樣,時刻想著要與人劃分界限,保持距離,這可能是曾經生活的磨難和傷害給她造成的這樣強烈的自我保護意識吧。
想到此,楚昊心中不免一痛,都是他的錯……
“那麼,楚大博士是打算告訴我你的事情了?”墨笛抬手挽住被夜風再次吹亂的發絲,輕輕的靠在天台的欄杆上,想剛到時楚昊的那個姿勢,灑脫隨意的享受著夜風拂麵的感覺。
楚昊竟一時間詞窮了片刻,這丫頭還是執著於他的過往啊!
她是對自己有多麼高的防範意識啊?
就那麼確定自己是個危險物種嗎?
楚昊心中泛起陣陣苦澀,這一切倒也怨不得墨笛,她到底是恨自己至深而將自己忘記了?還是在他不在的時候又發生了什麼事情,導致她失去了過去的記憶?
墨笛就這樣靠著欄杆,吹著夜風,靜靜的看著楚昊的臉,等著他的下文。
心裏卻想著,這張臉還真是妖孽啊,都掛了彩了,竟沒有影響分毫他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