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該死,可不該就這麼死在無情的亂戰中。
或者說,至少不能死在鄭憲明的兵不血刃中。
“您放心吧,之前我們兄弟受傷了,不能走正規醫院,都是去城郊的黑診所,他們的技術很好,他沒被傷到要害,這點小事很好處理的!”
郭槐邊說邊將墨笛往楚昊身邊推,眼見不遠處三四輛警車呼嘯而過,已有不少凶徒被抓,如果他們再不離開的話,恐怕就晚了。
“走吧!”
墨笛還在咬唇思考,楚昊已經又拽起她的肩膀,拉著她往相反的方向跑。
等墨笛反應過來再回頭看向大鬆樹時,郭家兄弟和林凱也消失不見了。
她隻能跟著楚昊不停的狂奔,這男人該死的好體力,墨笛隻感覺春風從她耳邊簌簌而過,雙腿由於慣性不停的奔跑,就像不是長在自己的身上一般。
彎過一個轉角,楚昊可算是放下了她的手,墨笛本能的揉了揉發酸的腕骨,上氣不接下氣的,臉上依舊寫滿了驚恐。
“他們……他們應該不會有事吧?”
墨笛幹吞下一口唾沫,滿是擔憂。
趕在離開前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換做是誰,心裏都不太舒服。
與喘著粗氣的墨笛不同,楚昊倒是心平氣和仰頭望著月亮,哼出一口涼氣,唇角微勾,“他們可比你經驗豐富多了,應該不會有事。”
墨笛對他那副胸有成竹的雲淡風輕很是不滿,清了清嗓子,繞到楚昊眼前,“應該?應該的事多了,我還應該是比榮旗暖還有錢的富家小姐,不用卷入這場爾虞我詐,隻需要每天在朋友圈裏曬出歲月靜好的p圖呢。”
“還有林凱,你之前說他是狗皮膏藥還真沒說錯,可你知道嗎,我雖然不讚同,但卻能理解他的所作所為,畢竟不是每個人生下來就是江程煜或是榮旗暖,再不來您楚大博士看起來家世也斐然,是不會理解我們這些蟻民的困頓的。”
原本都憋得快窒息的墨笛,一連串的吐出了一堆心中所想,更是耗盡了她肺中殘存的氣息。
說完之後,她幹脆直接將攥在手裏的白襯衫摔在地上,也不管春寒料峭的夜裏,楚昊是否寒冷,自己撒氣一般的一pi股坐在襯衫上,靜等遠處的警鳴聲消失。
楚昊見她大咧咧的模樣很是歡喜,在他的印象中,墨笛本就應是無憂無慮的,由於當初的變故,才使得她的生活一落千丈。
在那件事上,他有責任,如今既然他回來了,自然要把這些年虧欠墨笛的全都補償回來。
楚昊光著上身,也順勢往草地上一坐,坐到墨笛的身邊,先是往外晃了下身體,隨後利用慣性又撞在墨笛的身上,好像是在跟他實驗室裏的兄弟打招呼一般。
“喂,你有沒有想過,其實你是比江程煜和榮旗暖還要高貴的富家小姐?”
“什麼?”墨笛努了努嘴,顯得很沒有耐心,“比江程煜和榮旗暖的條件還好嗎?不好意思,我連做夢都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