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姨!”
榮旗暖一進屋就撲向梁永蘭,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梁永蘭的親女兒呢。
反觀梁永蘭,自從知曉榮文瑞離世後,對榮旗暖的態度是一天不如一天,如果不是看在她們家還有股份在江氏,她甚至都不會再允許榮旗暖住在別墅。
“程煜,墨笛,你們來了?”
梁永蘭在看到兒子後,枯澀的雙眼忽然升出精光,勉勵擠出一個真誠。
江程煜望著日漸憔悴的梁永蘭,嘴角蠕動,“媽……”
“誒!”
自從她把墨笛送出去後,梁永蘭已經很久沒聽過江程煜稱呼自己為母親了,她應答的很快,聲音鏗鏘有力,比沒生病的正常人還要大聲。
江程煜沒想到自己的一個小舉動,就能給母親帶來莫大的動力,自覺有愧,幫著梁永蘭掖了掖被角,邊輕聲說道。
“墨笛來看您了。”
“嗯嗯,我聽你二嬸說了,墨笛,快過來讓我看看你。”
梁永蘭的嘴角噙著笑,繞過兒子的背,親切的對墨笛招呼著。
一直隱在眾人身後的墨笛,猛地聽到梁永蘭提到自己,不自覺的一驚,不疾不徐的走上前來,對著床上的她淺淺一笑,“梁總。”
隻是輕輕的兩個字,墨笛卻像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氣,比起原諒,她更希望老管家能起死回生。
可當她望著梁永蘭形如枯槁的身形時,卻又怎麼也狠不下心來。
唯有咬著嘴唇稱呼她為“梁總”,既不親絡,也不生疏。
梁永蘭倒是不在意墨笛怎麼喚她,仔細盯著墨笛打量了許久,“墨笛啊,你這小身板怎麼還是這麼瘦,作為過來人,梁姨得勸你,事業對女人來說,永遠是生活的調劑品,可不能因為它而耽誤了自己的終生大事啊!”
她動作嫻熟的攥上墨笛的手,墨笛下意識的往回縮,卻沒想到就算是在病痛中,梁永蘭的手還是那麼有力氣,就是緊緊攥著不肯鬆手。
“好的,放心吧。”
墨笛別無他法,隻能順著梁永蘭的話頭繼續說下去。
梁永蘭當然能感覺到墨笛的抗拒,明知如此,她還是不放棄,或許這是她與墨笛間的最後對話了,她一定要珍惜這次機會。
“嗯嗯,你能來見我,就說明原諒我了,梁姨真心謝謝你。”
提到過去,梁永蘭時愧疚的,她當初被仇恨蒙蔽了眼,以為將墨笛獻出去,就能換來榮修的支持,可到頭來,榮文瑞不僅沒能死在她的手裏不說,自己也成了個病秧子,不得不說是種莫大的諷刺。
墨笛望著梁永蘭一陣惋惜,曾經的她,是那樣的意氣風發,初次見麵的時候,雖然年近半百,但歲月絲毫沒有在梁永蘭的身上留下印記,墨笛就被她的氣質所吸引。
反觀此刻,這位曾經叱吒商界的女強人,居然奉勸墨笛不用重心事業,原來人在病痛麵前,果然脆弱的令人唏噓。
這次墨笛沒有再抽回手,就那麼任由梁永蘭攥著自己的手,“不用客氣,江總不論是在公司還是私下,對我都很是照顧,過去的那些事,孰是孰非就算了吧。”
“好好好。”
梁永蘭一連說了三個好,頭點的就像是小雞啄米一般,忽地又想到了什麼,“你怎麼還管程煜叫江總呢,墨笛,你現在好歹也是上市公司總裁,又是江氏的股東,和程煜身份相當,以後在家裏就叫他程煜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