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秦歌完全忘記了自己目前這行為屬於私闖民宅,當然就算秦歌知道的話,她還是會不自覺闖進去的。
青衣男子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在下倪一帆,不知……”
秦歌忙打斷了對方的話,“我叫秦歌,不是故意來這裏打擾你的,隻是被你的琴聲吵醒太多次。忍不住過來看看而已。”
倪一帆作揖道:“是在下考慮不周,多有打擾實在是……”
話還沒說完,倪一帆又咳嗽上了。秦歌不客氣地教訓道:“你說你講話那麼文縐縐的不累啊,明明自己感染了風寒還開著那麼大的窗戶,你是覺得自己還不夠嚴重?”
倪一帆微愣著,也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著作揖的動作。
秦歌直接過去關上了窗戶,搬著小凳子坐到了倪一帆身旁:“你的琴彈得挺好的,就是太哀怨了點,比深宮怨婦還深宮怨婦。”
秦歌說得煞有其事,倪一帆唇角微彎,把那咳嗽生生壓下去以後才對秦歌微笑著道謝:“小公子,謝謝你了。”
“不客氣。”秦歌打量著倪一帆,直接把對方看得不好意思地別開了臉:“你有心事啊。”
秦歌肯定地說道,倪一帆沒有正麵回答秦歌的問題,卻黯然地垂下了頭。她鼓勵地看著倪一帆道:“要不要和我說說啊?雖然可能幫不到你什麼。”
倪一帆慘然一笑:“我心愛的人馬上就要嫁人了。”
秦歌心直口快地接話:“可是不是嫁給你對吧。”
“……”
秦歌有些不好意思地摸著鼻子,“不好意思啊,您繼續繼續。”
“沒什麼好說的。”可是倪一帆突然收住了話題,沒有再說下去了。
秦歌越發覺得不好意思起來:“哎,其實我覺得,為什麼一定要眼睜睜地看著心愛的人嫁給別人呢?嫁給你不行嗎?”
倪一帆不作聲,低著頭擦拭著琴。秦歌撇嘴:“你看,你什麼都不做。光是在這裏由著自己生病,還非要彈那麼多感傷的曲子虐身又虐心,你想怎麼樣?”
大抵是被一個陌生的少年教訓有失麵子,倪一帆的男子氣概終於上來了,他用力地拍著桌子,對秦歌吼道:“不然我能怎麼樣?我一個無權無勢的琴師,那什麼去爭去搶?”
秦歌突然被震了下,整個人差點跳了起來。她嗤之以鼻道:“你對我吼有什麼用?你自己搶不到還能怨誰啊?”
剛開始還覺得對方是個不染世俗的謫仙,現在看來不過是沒擔當的男子罷了。
秦歌覺得有點掃興了,默默地朝倪一帆鞠躬道別:“不好意思,打擾你了休息了。”
眼見著連秦歌都要準備離開了,倪一帆頹然地坐了回去,雙手搭在腦後,整個人呆呆愣愣的。秦歌回頭看了一眼,邁出去的腳步有些收了回來。
她默默地又走了回去,在倪一帆身旁半蹲著與他平視:“其實很多東西都是要靠自己爭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