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白了樂晏一眼，有一搭沒一搭地說道：“你怎麼逃出來的？下午看到你還被綁起來了。”
樂晏但笑不語，而在秦歌眼裏，他的這副模樣就擺明了是寫著：我就不告訴你怎麼著。
秦小歌傲嬌地轉過頭，不說就不說唄，本公子還不想知道。
秦歌的頭越垂越低，好像隨時都會倒下去一樣。樂晏語帶關切地說道：“夜深了，你還是回去休息吧。”
秦歌不知道嘟囔了什麼，樂晏聽不太清晰。剛想讓秦歌再說一次時屋內傳來了細微的響聲。
樂晏輕輕地掀開了瓦片，入眼處燭光搖曳著，有一個人正靜坐在桌前，另有一人神神秘秘地關緊了門窗。
秦歌微睜開一條縫的眼睛看著樂晏逐漸變得凝重的麵容，睡意退散了些許。“怎麼了？”
樂晏回頭衝著秦歌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秦歌眨眨眼，小腦袋湊過去研究樂晏看到了什麼。
看到是封良和薑裏，秦歌撇撇嘴道：“你幹嘛要偷窺啊？”
自秦歌靠近以後，有一股說不上來味道的清香一直縈繞著鼻尖，讓樂晏少有的失了神。
屋內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傳了出來，那被壓低的聲音有些不清晰。但那些隻字片言卻讓回過神的樂晏神色微變，秦歌望了眼樂晏那瞬間變得微妙的神色，側耳傾聽著。
“……這一批質量都不錯，就是路上出了點意外……兄弟們有些操之過急……是是，大哥放心，保證下不為例。”
在黯淡的燭光下，封良的麵容看起來再也沒有初見時的如書生般的純良，周身散發著的狠厲和白日裏判若兩人。“剩下那些女人處理好了麼？”
“姿色比較好的已經送了出去，官府那邊打點好了。還有一批送到了窯子，還剩下些沒有安排。”薑裏有些嚴肅地彙報道，“大哥，要真和官府杠上，我們也不一定會……為什麼就非要這樣？每次對著那些官差點頭哈腰的，兄弟們都有些受不了了。”
“這日子不會太久的，我們現在還受到了太多限製。”封良又繼續說了些什麼，聲音又低了下去。
“兄弟們會以大局為重的。”薑裏慎重地保證道。
封良擺了擺手：“那就先這樣吧，時候也不早了。”
在他們相繼離開了以後，樂晏冷哼了聲：“這幫土匪。”
這個時候還轉不過彎來的話，秦歌的腦子就差不多是白長了。她張了張口，剛想說些什麼的時候身後傳來了熟悉的呼喚聲。
“公子。”阮白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好聽，那微微上揚的尾音如同羽毛掃過心間。
“你怎麼才過來？我都快困死了。”秦歌當下就把要說的話忘記了，對阮白抱怨道。
阮白微微一笑，拉起了秦歌的手道：“走吧，回去了。”
說這話的時候阮白不經意地掃過樂晏，正巧和他的視線對上。四目相對間，雙方眸子裏的情緒暗湧。
被阮白牽著的秦歌走出了幾步又退了回去：“那什麼樂晏，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