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了,都不要了!”老頭沒回頭,隻是擺了擺手,轉而向馬路對麵走去,到得路中央的時候,老頭卻是突然抽風的跳了起來,怪叫道:“老子終於要飛升啦!”
“神經病!”韓錚嘀咕一聲,也要離去,而就在這時,一輛麵包車從遠處急速駛來。
“碰!”
一聲悶響,等韓錚轉頭時,老頭已經被撞十幾米外。
“撞人了,撞人了!”
“這怎麼開車的,開的這麼快,不出事才怪。”
“看來是活不成了,我的天,脖子都撞斷了。”
車禍剛剛發生,便是圍上了不少路人。
韓錚愣愣的站在原地,臉色有些發白,喉結動了動,過了好久才向那邊走去。
真的撞的很慘,脖子斷了,腦袋整個都扭了過來,地上也是一灘血,想來已經沒救了。
韓錚站在人群中,背脊忍不住有些發涼,他不是沒有看過死人,雖說天天大師的死相有些慘,但也不至於讓他這樣。
真正讓他如此驚懼的,還是前後的反差。
剛剛還和他聊天扯皮的人,此刻卻是突然死了,這多多少少讓韓錚有些恍惚。
交警很快就來了,救護車也一同而來,都是麵包車主叫來的,隨同救護車而來的醫生下車看了一眼,連搶救都沒搶救,和交警說了幾句就走了。
之後的事兒就是交警的事兒了,查肇事司機的身份,還有死者天天大師的身份。
韓錚幾度想上前,若說起來,他和天天大師也算是忘年交,雖然在一起的時候很少談正經事兒,但也算是有交往。
然而韓錚剛上前,就被交警問及知不知道天天大師的家裏情況,這些韓錚自是不知,那些交警便也不再搭理他。
過了會兒,派出所的人也過了來,就聽一個中年警察道:“查清楚了,這人是市精神病院的病人,之前就跑過很多次,家裏也沒什麼家屬,是個老光棍……”
韓錚精神恍惚的向家走去,腦海裏老頭猥瑣的樣子揮之不去,似乎他的聲音也在耳邊環繞一般。
“真的是神經病麼?”
韓錚嘴裏嘀咕一句,他是不怎麼信的,老頭雖然很沒正經,整天一副猥瑣樣,但說起話來卻是調理清晰,平時算命騙人一點都不含糊,而且心眼也多,這種人怎麼可能是神經病?
可是……韓錚低頭看了看攥在手裏的指環,別的不說,老頭剛才的那番話卻真好似發了神經一般,難不成他的神經病是間歇性的?那為何平時不見他這幅摸樣?
韓錚一邊向家中走著,一邊想道。
轉而又搖搖頭,人都已經死了,是不是神經病顯然已經不重要了。
韓錚用手指搓了搓手中的指環,本想隨手扔掉,不過又想了想,最後還是戴在了手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