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言妃娘娘入殿——”公公的聲音有些尖銳,慕言不著痕跡地摸了摸耳朵,從碧水手裏拿過精致的糕點捧在手心。奢華的外牆讓慕言不受拘束的性子也有些緊張。直到看見殿中央那個輪廓分明俊美異常的男子才微微安了安心。這是她的夫君啊……
“臣妾拜見皇上。”她行禮時聲音清脆幹淨,讓冥月痕聽的好生舒服。
“起來吧。”微微磁性的聲音讓她身子顫了一顫,每次行禮的時候都感覺和他有一道隔膜,他始終是君王其次才是他的夫君。就像第一次見他,那麼高高在上的男人啊。她晃了心神。
再抬起頭的時候,發現龍椅上那個男子深邃的眼睛正盯著自己看,突然就冷不防地一陣尷尬,像是心事都在他麵前袒露無遺。低了地頭,她說,“皇上,這是臣妾帶的糕點。”
他接過手去,不急不慢地說,“公公可把寡人的意思和你說過了?”
“臣妾已經知曉。”慕言也恢複一貫的神情,眉眼淡淡。
“嗯來人,請上歐陽小姐。”他提高聲音,慕言卻感覺到一陣威嚴把她圍繞。隨著聲音,殿大門被兩側的侍從推開,一個年輕貌美姿態優雅的女子緩緩步入殿中央慕言所在的地方,向二人行禮。
冥月痕滿意的頷首,轉頭看向慕言,像是在征詢她的意見。見她沒有反應隻好開口,“寡人將歐陽小姐賜於言妃一日為師,你意下如何?”
“甚好。”慕言沒有二話說,隻是有些疑惑,歐陽小姐的舞技堪稱天下第一,教她豈不是太大材小用了?
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冥月痕抿抿嘴角說,“我請歐陽小姐來師希望寡人的女人至少不能被同是寡人的女人欺負,讓人看寡人笑話。你隻管學便是,別多想。”
她按下心中困惱,想想可能是自己想太多,於是點頭稱是。
“下去吧。”
冥月痕擺擺手,揉了揉太陽穴。走出大殿看見碧水站在樹蔭底下等她,招手喚她過來。碧水指了指她身後的歐陽小姐,像是無聲的問她這是誰。慕言笑著搖了搖頭沒說話,口型卻輕輕描著‘回去告訴你’的樣子。
碧水乖巧的沒有再問下去,走到她身邊,和歐陽小姐一左一右。這一路上慕言本想張口說些什麼,卻看見身後兩人都沒有想說話的意思,於是扁扁嘴也沒好意思說什麼。隻是覺得氣氛真不是一點的古怪。歐陽小姐倒算了,可碧水這丫頭竟然也憋著。氣氛一直持續到無雙閣裏,歐陽小姐才說了第一句話,“娘娘請換身方便些的行頭。”慕言點頭,見碧水還是不說話就徑直走向東廂房,走了幾步碧水才回過神來跟著她。東廂房也就是幾步路,直到進了東廂房,碧水才巴巴地問,“娘娘,這個是什麼人啊?”
“殿下請來教我跳舞的歐陽小姐。”慕言不急不躁地回答,微微抬高手臂好讓碧水為她寬衣。
“哦這樣啊……我還以為是娘娘新的丫鬟。”碧水說:“殿下怎麼想到要叫小姐跳舞?”
“這不是家宴嗎,我又什麼都不會。殿下是怕菀妃刁難。”慕言微微笑,“今天看你怎麼這麼不對勁?平時話不是挺多的嗎?”
“奴婢呀……其實也沒什麼。說出來怕娘娘笑話,不過殿下對娘娘可真好,奴婢從來沒看見殿下對誰那麼上心呢。”
“殿下……是很好。”慕言束上最後一根腰帶。從東廂房出來就看見歐陽小姐站在邊上不知在想什麼。
“歐陽小姐。”慕言出聲打斷,“娘娘你來了。”歐陽小姐歉意地朝慕言致以一笑。慕言一笑了之,禮貌地問,“歐陽小姐認為此地哪裏練舞為妙?”歐陽小姐思忖,眼睛掃了掃周邊,說,“不如就地便好。”
慕言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學過一段時間的民族舞,可後來覺得跳舞累人硬生生給放棄了。不過既然有三個月的一點點基礎,歐陽小姐教授基本功的時候也會容易一些。學到一半的時候算是中場休息,慕言用繡帕擦額角密密的濕潤,有些怨念地說,“跳舞怎麼那麼難啊,歐陽小姐你跳的真好。”
歐陽小姐似乎沒想到剛剛還端莊得體的慕言會如此說話,一下子有些忍俊不禁,不過還是堅持既然是宮中的人說話嚴謹一些總是好的理念,“娘娘說笑了,娘娘天姿過人,隻要肯吃苦些必能豔壓群妃。”
“豔壓群妃?”慕言搖了搖頭念了一聲表示理想並不在此,“隻要不給皇上丟臉就心滿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