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猶豫了一下,方道:“我思索再三,總覺的這麼被動的守下去不是辦法,所以想了一條計策,想要於主公。”
“來聽聽。”孫策擺了擺手。
徐庶便道:“那蘇賊連戰連勝,氣勢逼人,而我軍接連損兵失地,可已處於極度不利的局麵,看蘇賊連營十裏的架勢,明他已料定我軍隻敢守不敢攻,顯然對我軍也是輕視到了極點,這種情況下,我倒覺的這是一個機會。”
“下去!”孫策眼神也興奮起來。
徐庶便壓低聲音道:“既然蘇哲輕視我們,料定我們不敢主動迎戰,主公何不反其道而已,率軍偷渡南岸,出其不意的夜劫敵營。”
“蘇哲驕狂,連營十裏,兵力分營,我們若集中優勢兵力攻其一營,就算不能一舉擊垮蘇賊全軍,殺他幾千兵馬,打一場勝仗用來鼓舞士氣也不是不可以。”
孫策眼前一亮,原本暗淡的精神,陡然間為之一振。
他目光如刃,再望向南岸燈火通明的魏軍大營,眼中漸漸燃起了絲絲殺機。
沉吟許久後,孫策猛一拍城垛,咬牙道:“你的沒錯,蘇賊此刻必定已驕狂之極,他作夢也不會料到,我竟然敢去偷襲他,你這條計策不錯,就這麼辦了。”
徐庶嘴角掠過一抹笑容,輕捋短須,眉宇間也流露出誌在必得的意味。
就在這時,部將陳武匆匆登上壁牆,表情凝重道:“稟主公,成德城的程老將軍傳來急報,魏將張繡正率五千鐵騎已繞過我成德防線,從博安城方向斜趨合肥!”
聽到這道情報,孫策臉色大變,急叫拿來地圖。
左右親兵急把地圖打開,借火把之光,孫策細細打量,臉色越來越凝重。
半晌後,孫策一拳拍在了地圖上,咬牙罵道:“好你個蘇賊,你是算準了我會調合肥守軍南下是吧!”
孫策在合肥城一線留有兩萬兵馬,由程普和韓當兩位老將率領,本來是為了防範壽春一線的文聘。
但為了拱衛合肥,此前程普已率一萬兵馬北上,於肥水沿岸的成德城屯兵,與南下的文聘所部魏軍形成了對峙之勢。
而前番孫策為了增加濡須口兵力,考慮到韓當留在合肥的一萬兵馬閑著也是閑著,便將其調往了濡須口,此時的合肥所留兵馬不過千餘人而已。
孫策卻萬沒有料到,蘇哲早算準他會抽調合肥的兵力,提前就密令張繡率領一支騎兵,從豫州方麵進入淮南,繞過成德城的程普所部,趁虛斜趨合肥。
張繡走的這條道,沿途並沒有多少城池,如果是步軍來襲的話,就必須要顧慮後方的糧草補給。
可張繡偏偏率領的是騎兵,隻消攜帶十日幹糧,就能直抵合肥,趁虛破城。
一旦合肥失守,不光是成德城的程普被截斷歸路,他堅守濡須口的戰略也將失去意義。
守濡須不就是舍不得放棄合肥麼,合肥城都沒了,再守下去還有什麼意義。
“主公若是令程老將軍棄成德回援合肥,則文聘的大軍就可長驅南下,兵圍合肥,介時蘇賊北方的兵馬,就能源源不斷的南下,以程老將軍他們的兵力,守不守得住合肥,還尚未可知。”
“如果主公分濡須塢之兵去救合肥,則我濡須塢的兵力又將削減,能否抵得住蘇賊的進攻,也尚未可知。”
“看來這江北之地是注定守不住了,主公,不若盡快棄了江北,把所有的兵力都撤往江南吧。”
徐庶也無計可施,除了撤兵之外,他想不出還有什麼破解之策。
孫策臉色鐵青,眼神變化不定,似乎在進行著激烈的思想鬥爭。
半晌後,孫策一拍城垛,毅然道:“傳我命令,即刻棄了濡須塢,集結全部兵力,隨我北上去堅守合肥城。”
此言一出,徐庶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