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軍竟然奇襲?
這意味著,這場大霧必是蘇哲施法所放,才能借以掩護他的艦隊,神不知鬼不覺的潛近柴桑水營。
令淩操父子震驚不解的是,蘇哲是如何無視這場大霧,避過了他們停泊在江上的哨船,神不知鬼不覺的殺過來的?
難不成,蘇哲長了一雙神眼,竟然能無視大霧的阻擋不成?
“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淩操失聲尖叫,連聲音都變的沙啞顫抖。
“父親,我們該怎麼辦,怎麼辦?”淩統也慌了神。
淩操連吸幾口氣,勉強平伏下驚慌的心境,急叫道:“快,鳴鑼示警,速去稟報主公!”
淩統也清醒過來,急是翻身上馬,向著中軍大帳飛奔而去。
淩操也跳上戰馬,抄起戰刀,大喝一聲:“江東兒郎們,都打起精神來,拚死拒敵,不許後退半步!”
沿江一線,早已驚慌失措,亂成一團的江東士卒們,隻得強打起精神,趕赴河灘結陣,試圖拒敵。
為時已晚。
甘寧所統帥的旗艦樓船,快如疾風,搶在敵軍反應過來前,就硬生生的闖入水道,撞上了棧橋。
“大魏的勇士們,隨我殺上岸去!”
甘寧厲聲大嘯,縱馬一躍跳上了棧橋,手舞著大戟就衝上了河灘。
樓船旗艦上的魏軍將士們,爭先恐後的跳下船來,向著未及結陣的敵軍就狂撲了上去。
與此同時,數以百計的魏軍戰艦,先後撞上了棧橋,上萬水軍將士,如潮水般湧上岸灘。
蘇哲則站在樓船頂層甲板上,臉上揚起冷笑,欣賞這一場近在眼前的殺戮。
“殺——”
甘寧一馬當先,撞向了擋上來的敵卒,手起戟落,五名敵卒人頭便飛上半空。
“擋住敵人,誰敢後退,殺無赦!”
不遠處響起淩操焦急的叫聲,他在拚命喝斥著士卒,填補被甘寧撕出的缺口。
甘寧一眼鎖定了他,拍馬舞戟殺了上去,大罵道:“淩操,你甘爺在此,納命來!”
淩操猛抬頭,就看到甘寧殺破血路,威不可擋的向他殺來。
刹那間,淩操的心頭燃起無盡的悲憤。
他回想起當初自己被魏軍所俘,淪為階下囚的屈辱經曆。
當初他鎮守夏口,正是被魏軍奇襲,最終才力戰不敵被俘。
現在,魏軍又是奇襲,他麵對的敵人,是比鄧艾武藝還要強的甘寧。
同樣的經曆,同樣的潰不成軍,難道他堂堂江東猛將,再一次要受同樣的羞辱不成?
淩操一聲怒吼,拍馬舞戟,迎著甘寧狂殺了上去。
他是被怒火衝昏了頭腦,忘了自己連鄧艾都不是對手,一怒之下,竟然妄想跟甘寧一戰。
刹那間,兩騎踏著血路,相對撞擊。
吭!
刀與戟,轟然響出,發出刺破耳膜的金屬激鳴聲。
甘寧刀勢如山,巍然不動,連氣息都未有一絲的波動。
淩操卻身形劇烈一震,握刀的雙手隱隱發麻,胸中氣血被洶湧灌入的大力震到翻滾激蕩,鮮血直往嗓子眼頂。
“該死,這錦帆賊的武藝,比那姓鄧的子還要強……”
淩操吃了一驚,頭腦驀然間冷靜幾分,意識到自己多半不是甘寧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