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張春華已經是碗裏的肉,又翻不出去,什麼時候下筷子還不是由他決定。
“荊州出什麼事了,過來回話。”蘇哲鬆開了張春華,回頭喝道。
張春華不想會有這樣的意外,長長的鬆了口氣,趕緊理了理衣容,故作從容的坐了下來。
胡車兒這才趕緊上前,將手中情報遞上,“稟魏王,荊州甘興霸急報,孫策已於數日前奇襲夏口得手,正率江東軍團大舉入境!”
夏口失陷?
蘇哲臉色微變,一把奪過了帛書,這個消息對他來實在是有點意外。
按理,孫策此時應該還在從壽春撤兵的路上,怎麼會突然出入侵荊州,還襲破了夏口。
蘇哲展開帛書看過幾眼,頓時明白了一大半。
甘寧在急報中寫道,月餘前荊南五溪蠻發動叛亂,誅殺了武陵郡太守,一度兵臨長江,威脅到北岸江陵的勢頭。
原本魏延坐鎮江陵,武陵屬於他的防區,五溪蠻叛亂就當由他率軍平叛。
但兼於劉備奪取了益州,荊州西線的壓力驟增,故魏延已率本部兵馬移駐了夷陵一線,以防範劉備來自於上遊的威脅。
於是,在魏延無法分兵的情況下,便致書給夏口的甘寧,希望甘寧能率江夏軍前往武陵平叛。
甘寧便想孫策的主力還在壽春合肥壽春一線,駐紮在柴桑的呂蒙不過泛泛之輩,麾下兵馬不足三千,根本對夏口構不成實質性威脅。
於是,甘寧便留下五千兵馬守夏口,自率主力前往上遊武陵郡,前去平定五溪蠻叛亂。
誰曾想到,孫策竟神不知鬼不覺的從淮南一線,給呂蒙調去了三萬大軍。
那呂蒙趁甘寧不在,率軍直趨夏口,一舉襲破了夏口城。
甘寧回過神來時,夏口城早已落入江東軍手中,越來越多的江東軍還在源源不斷的進入荊州,他與魏延的兵馬就算加起來,也不是江東軍對手。
一時間,荊州形勢急轉直下,甘寧和魏延一合計,隻好派信使以八百裏加急,前來許都向蘇哲求援,所以才有了這一道急報。
“孫策,看來你是鐵了心不想讓我消停幾啊,我這才剛回許都,你就又生出事端來了……”
蘇哲一聲冷哼,將手中的情報,緩緩撕成了粉碎,身上殺機燃起。
“魏王啊,孫策的大軍不是剛從壽春撤下來吧,怎麼就跑到柴桑去了?”胡車兒不解的撓著頭。
蘇哲剛想開口,卻看到張春華若有所悟的表情,有心考較她一下,便問道:“春華,你可知道這其中原因嗎?”
張春華想了一想,答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孫策從魏王滅董卓之時起,就打定了從壽春撤兵的念頭。”
“他應該是在壽春一線虛張聲勢,暗中卻將他的士卒藏在運糧船中,神不知鬼不覺的一批批撤回長江,再悄悄送往柴桑。”
“而五溪蠻早不叛亂晚不叛亂,偏偏在這個時候叛亂,多半也是孫策提前派人聯絡煽動,才好用一招調虎離山之計,把甘將軍調走,給那個呂蒙奇襲夏口的機會。”
張春華洋洋灑灑一番分析,竟與蘇哲不謀而合,不禁令他暗中讚賞,愈發對她的智謀刮目相看。
這時,張春華卻又道:“不過讓我好奇的是,這個呂蒙卻是一個無名之徒,就算他有足夠的兵馬,又有什麼本事奇襲夏口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