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一言為定”,什麼“等你好消息”。
而現在,蘇哲前腳剛跟文醜會完麵,後腳就大軍後撤,放棄了對武陽城的壓迫,實在是太過詭異。
“難道,蘇哲是故意撤兵,好叫我們放鬆警惕,文醜才好趁勢發動兵變,一舉奪城?”
沉吟許久的許攸,突然間出了他最終的猜測。
袁熙心中一凜,顫聲道:“不會吧,那文醜也了,這是蘇賊的離間之計。”
淳於瓊卻沉聲道:“早先顏良就曾給文醜書信,我當時本想查看,那文醜卻急急忙忙的把信撕掉,前日他跟蘇哲單騎會麵,又不知道密謀了些什麼,現在蘇賊又無故後退十裏,從種種跡象看來,隻怕絕非離間計那麼簡單啊。”
“那……那我們該怎麼辦才好?”袁熙有點慌了。
淳於瓊不話,目光看向了許攸。
許攸眼眸中掠起深深陰冷,手一擺,冷哼道:“一不做,二不休,先下手為強,除掉文醜!”
袁熙神色一凜,結結巴巴道:“可我們現在一切都隻是推測,並沒有真正的證據,來證明文醜要反叛,就這麼動手的話,會不會有些不妥。”
“二公子啊,你怎麼能這般拖泥帶水啊!”淳於瓊看不下去,苦口婆心的勸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難道你還要等到文醜起兵造反,證據確鑿的時候,才肯動手嗎?隻怕到了那個時候,我們連命都沒了。”
袁熙沉默下來,心中思潮澎湃,權衡著利弊,久久沒有話。
許攸隻得語重心長道:“二公子,武陽城乃鄴城最後的屏障,萬萬不容有失,希望你能以大局為重,不要再抱泥於那些旁枝末節,再拖下去就晚了。”
袁熙臉上的猶豫之色,漸漸消失下去,被陰冷的殺機所取代。
沉吟許久後,他深吸一口氣,咬牙道:“既然如此,為了大局,我也隻能先發製人了,你們吧,我們該怎麼動手?”
許攸和淳於瓊二人長鬆一口氣,當下他主臣三人,便密謀了一番,準備如何對文醜動手。
整個武陽城,此刻尚沉浸在蘇軍退卻的輕鬆氣氛當中,肅殺的陰影,卻在悄然彌漫。
縣府的另一邊,文醜大營。
中軍大帳中,文醜枯坐在那裏,臉色陰沉如鐵,正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著悶酒。
腳步聲響起,一名心腹校尉步入了帳中,向文醜使了個眼色。
文醜會意,便叫左右親兵盡皆退下。
“你打探的怎樣了?”文醜沉聲問道。
“回將軍,的已打聽清楚,袁熙打算今晚召將軍去縣府議事,暗中埋伏下刀斧手誅殺將軍。”
文醜眉頭一皺,頓了一下,問道:“消息可屬實。”
“千真萬確,是我們一早就安插在袁熙那邊的耳目親口所。”
哢嚓!
文醜拳頭一握,捏碎了手中酒杯,憤然罵道:“袁熙啊袁熙,我文醜對你袁家忠心耿耿,你卻聽信人讒言,想要置我於死地,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