嘣~~
一聲沉悶聲響起,利箭穿中了城樓門柱。
“文醜聽著,這是我家顏良將軍給你的私人書信。”那一騎大吼一聲,撥馬轉身飛馳而去。
顏良的書信?
文醜神色一震,腦海中立時浮現起了顏良的畫麵,想起自己這位情同手足的兄弟,如今竟已分屬敵對陣營,不由暗暗握緊了拳頭。
城樓上的士卒將那支利箭拔了出來,獻在了文醜跟前。
文醜盯著箭上那封信,遲疑了片刻後,還是接過箭來,將書信拆下,展了開來。
才看幾眼,文醜眉頭不由一皺。
那是一道勸降書。
顏良在這道勸降書中,曆數了袁家父子的昏庸無能,盛讚了蘇哲的英明神武,勸文醜棄暗投明,獻城歸降,並以人頭擔保,蘇哲必會重賞重用於他。
文醜看的是心驚膽戰,不由打了個寒戰,將手中書信一下子揉成了團,暗暗罵了一句;“該死的顏子正,你這是想害死我啊~~”
“子勤啊,聽那顏良給你來書信了?”
就在這時,耳邊響起了一個耐人尋味的聲音,文醜一抬頭,卻見淳於瓊不知什麼時候,竟已趕了過來。
他眉頭不由又是一凝。
此番袁熙領軍守武陽,雖然因他是河北僅存的猛將,不得不依靠他來守城,但卻忌憚於他是河北人,所以處處加以提防,還帶了淳於瓊這員汝潁一派的老將前來,作為對他的鉗製。
他才接到這書信沒一會功夫,淳於瓊就出現在這裏,想來必是有人火速通風報信,這正明了他在時刻被人監視,自然令人心中厭惡不爽。
文醜卻不敢隱瞞,便如實道:“老將軍的消息還真是靈通啊,沒錯,顏良確實派人射了一封箭書。”
“我也是恰巧經過而已,所以就過來看看。”淳於瓊嗬嗬一笑,目光卻盯向了他手中那團書信,“不知顏良那叛賊在書信裏,都跟子勤你了點什麼?”
文醜心中立時一凜。
袁熙淳於瓊這幫家夥們,本來就對他極為猜疑,要是他們看到這封顏良的招降書,豈不是更要加重對他的疑心,反要令他陷入於不利的局麵。
想到這裏,文醜便冷哼一聲,不屑道:“能有什麼,無非是那叛賊想要利用之前跟我關係不錯,想要招降我罷了,他也不想想,我文醜是那種人嗎!”
罷,為了表明態度,文醜還將手中書信撕了,直接扔在了風中。
他這一撕也沒多想,隻是想表明對顏良招降的不屑一顧而已,卻不料,淳於瓊看在眼裏時,眉頭不由一皺,蒼老的眼中立時閃過一絲猜疑。
那猜疑一閃而近,淳於瓊便又嗬嗬一笑,讚許道:“子勤你鐵膽忠心,當真是袁家之幸啊,此次守武陽,二公子還要多多依仗子勤你啊。”
文醜當即一拱手,慨道:“老將軍放心,我文醜生是袁家臣,死是袁家鬼,必當為主公,為二公子拚到最後一口氣。”
“那就好,那就好,那我就不打擾你巡城了,告辭。”淳於瓊笑嗬嗬的拱手而去。
文醜拱手送別,目送著淳於瓊下城離去,驀然間心頭一震,暗呼一聲:“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