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嚓——
一聲震巨響,搖搖欲墜的烏巢營牆,終於被撞開了一道缺口。
雖然僅僅隻有丈許寬,卻已足矣。
“所有人集中向破口,一鼓作氣衝進去!”徐晃興奮的大吼道。
成百上千的蘇軍刀盾手,昨擁擠向缺口,將兩側破損的營牆片片撕碎,缺口越撐越大。
終於,一聲巨響,長達十五步的一段營牆,被連根拔起,撞翻在了地上。
營牆倒地瞬間,數百名不及後退的袁軍士卒,直接被壓翻在地,隨著蘇軍踩踏而過,轉眼被壓到粉身碎骨,鮮血飛濺。
緊接著,數以千計的蘇軍,如決堤的洪流一般,從倒塌的營牆一線,洶湧的灌了進去。
眼見營牆被突破,蘇軍原本就不高昂的鬥誌,終於土崩瓦解,開始節節後退。
鞠義心如刀絞,臉上湧起悲憤之色,咬牙叫道:“援軍呢,為何援軍還不到!”
鞠義想不明白,自己求救的信使早已派出,按理袁紹的援軍早該到才對,可為何直到現在,都不見半個人影。
似乎,袁紹壓根打算放棄了烏巢糧營,沒有派出援兵來救他。
悲憤中的鞠義,隻能強打起精神,手舞著大槍,吼聲:“不許後退,是男兒的給我拿出血性來,與糧營共存亡——”
他的吼聲卻淹沒在了蘇軍震殺聲中,意誌崩潰的袁軍士卒,哪裏還有勇氣再戰,稍稍後退後,便望風而逃。
蘇軍輾壓推進,轉眼間便把鞠義和他的敗兵,擠到了糧倉區,他再退一步,身後便是百萬斛糧草。
他已退無可退。
鞠義拿出了最後的血性,率領他殘存的千餘精銳親兵,拚死守住最後一道防線,哪怕身前已是屍山血海,也決死不退。
此刻,蘇哲也坐著赤兔踏入敵營,遠遠望見了鞠義垂死抵抗的畫麵。
他目光看向張遼,厲聲道:“文遠,還等什麼,用你的鐵騎給我衝破敵人最後的防線吧!”
張遼熱血狂燃,揮刀大吼道:“重騎兵,隨我衝上去,輾碎敵軍!”
張遼縱馬拖刀,當先殺出,身後八百重甲鐵騎追隨而出,洶洶如鋼鐵洪流般,直撲鞠義所在。
“讓開,都給老子讓開!”張遼一麵狂奔,一麵大吼。
前方的蘇軍將士見騎兵來了,如浪而開,紛紛讓出了一條路來,任由鐵騎從跟前湧過來。
眨眼間,蘇軍鐵騎輾到,如崩決的山峰,轟隆隆的撞向了敵軍盾牆。
崩地裂,鬼哭狼嚎,原本在頑強抵抗的敵陣,頃刻間被撞了個人仰馬翻,數不清的肢骨飛上半空,鮮血四濺而起。
敵軍陣破。
蘇軍步卒興奮如狂,跟著壓了上去,頃刻間便陣破的敵軍殺了個翻地覆,鬼哭狼嚎。
鞠義最精銳的騎兵也崩潰了,喪明的他們,丟盔棄甲,望風而竄。
鞠義麵如死灰,悲憤無比的看著他最後的防線,被蘇軍鐵騎摧枯拉朽般擊垮。
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悲憤困惑之中。
他沒辦法想明白,蘇哲是怎麼越過他們的層層哨卡,冒著大霧黑夜的阻遮,神兵降一般殺到他眼前。
蘇哲當真是真龍轉世,當真是神嗎?
他也想不明白,他堅持了這麼久,袁紹為何就是不派援軍前來救他。
袁紹是傻了嗎?
這一刻,他有種被袁紹拋棄,視為棄子的落魄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