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應思緒飛轉,琢磨著兄長的話,陡然間省悟過來,忙道:“大哥的意思,是故意留下劉備和糜家,叫蘇哲沒辦法一統徐州,如此一來,他就始終得重用我們陳家,是這麼回事吧。”
“孺子可教也。”陳登滿意的點點頭,“狡兔死,走狗烹,這個道理你還不明白嗎。”
陳應徹底明白過來,不禁豎起了大拇指:“大哥這一招當真是高明了,連蘇哲那個九奇之首也玩弄於股掌之間,我看他也不過如此。”
陳登卻也不敢太過得意,隻淡淡道:“蘇哲的智謀,絕不可視,他之所以聽我的,隻不過是我利用了大勢而已,任何人都不能逆勢而為,九奇之首也不例外。”
陳應讚歎道:“若論對大勢的把控,隻怕放眼下,都無人能及大哥你呀。”
陳登一笑,卻又道:“你即刻修書三封,一封送往朐縣,向劉備通風報信,一封送去給曹操,邀其來攻徐州,再一封送往鄴城給袁紹,向其示好,就我們陳家正日夜期盼著他駕臨徐州。”
陳應先是一怔,旋即臉上揚起得意之色,道:“大哥這一招更妙,咱們誰都不真心效忠,又假裝要效忠任何人,如此一來,無論誰得徐州,咱們陳家都能永立於不敗之地了,高明,高明啊。”
陳登嘴角揚起一抹冷笑。
……
次日,數萬蘇哲起程,留下數千兵馬守郯城,其餘人馬盡數起程西歸下邳。
蘇哲則命陳登先行一步回下邳,在沿途各城準備犒勞將士們的酒肉。
“主公,主公且留步!”
策馬徐行的蘇哲,回頭看去,隻見高順正策馬飛奔而來。
他便勒住戰馬,笑問道:“什麼事情把伯平你急成這樣。”
高順勒馬於前,拱手道:“主公,末將實在是不明白,主公前日還打算派末將率輕騎襲糜家莊,為何卻忽然下令全軍班師?”
蘇哲不答,卻看向了身邊龐童,笑問道:“童兒,你明白我這麼做的目的嗎?”
龐童淺淺笑道:“如果童兒沒猜錯的話,主公應該是料到陳登會暗通劉備,如今故意用陳登的提議撤兵,為的就是借陳登之口,讓劉備放鬆警惕,主公才好順利讓高將軍去奇襲糜家莊。”
“知我者,童兒也。”蘇哲不禁嘖嘖讚歎道。
高順這才恍然省悟,不由驚喜萬分,深深拜道:“原來是末將誤會了主公,主公當真神人也,那陳登也算絕頂謀士,卻被主公玩弄於股掌之間,主公實在是……”
高順激動驚歎,甚至到了不知該如何形容對蘇哲驚歎的地步。
蘇哲卻一笑,拂手道:“現在料那陳登的心腹已到了劉備那裏,高伯平,也該是你出發的時候了,去把那位徐州第一美人給我搶回來吧。”
高順一拱手,慨然道:“主公放心,末將此去,必壞了劉備好事,把糜家姐給主公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