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伊籍,不是先前為了避難,避往了荊州投奔劉表的麼,如果沒記錯的話,他似乎又改投了蘇哲才對。
也就是,眼前這個兗州同鄉,竟然是蘇哲的人。
想到這一節,陳宮臉色陡然一變,沉聲道:“伊機伯,吧,你來找我,有什麼目的?”
看到陳宮突然變臉,伊籍幹咳幾聲,略帶抱怨的笑道:“公台怎的這般警惕,我隻是來找你這個同鄉敘敘舊不行麼。”
“敘舊?”陳宮冷哼一聲,黑著臉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現在應該在蘇哲手底下當差,如今蘇哲攻我陳留,你卻潛入城中來拜會我,恐怕不是與同鄉敘舊這麼簡單吧。”
伊籍一怔,苦笑道:“公台的眼睛還是那麼犀利呀,我還想套套近乎再目的,沒想到公台兄不給我這個機會,真是有點尷尬呢。”
“有話直,莫要拐彎抹角。”陳宮識破了他的身份後,便沒有了好臉色。
“好,既然公台兄這麼痛快,那我也就長話短。”
伊籍清了清嗓子,便正色道:“實不相瞞,今日我其實是奉了我主之命潛入城中,前來服公台兄歸順我主。”
此言一出,陳宮眉頭一凝,眼中閃過一絲諷刺,冷哼道:“我所料果然不錯,你果然是來做客的。”
他語氣中,透著幾分不屑。
伊籍也不在意,繼續笑問道:“既然公台兄已知道我的來意,那公台兄意下如何?”
“還需要我直接回答麼。”陳宮眼中燃起名士的矜持,“那蘇哲不過是一介寒士,仗著自己的詭詐,竊取了荊州,挾持了子,便以為自己可以隻手遮,魚躍龍門,我陳宮再不濟,也有幾分傲骨,豈會降他這等出身卑微的奸詐之徒。”
他果然斷我拒絕。
伊籍還是不惱,隻苦笑道:“哎呀呀,多年不見,公台兄話還是這麼刻薄傷人啊,你這又是何必呢,我主可是子欽封的大將軍,公台兄就算是再有傲骨,歸順我主也不算是屈尊吧。”
“什麼大將軍,世人誰不知道,那是他逼著子封他的。”陳宮不屑一哼。
伊籍嘴角也揚起一抹諷刺,冷笑道:“公台兄這話就言不由衷了,不管我主是怎麼當上這大將軍的,總歸他是子任命,名正言順,你連呂布這等自表的兗州牧都又效忠,又為何不能效忠於我主這個名正言順的大將軍呢。”
陳宮臉色一變,一時語塞,顯然是被伊籍給戳中了軟肋。
他便白了伊籍一眼,強詞奪理的辯道:“呂溫侯他就算是自表的兗州牧又如何,好歹他當初曾試圖誅殺董賊,匡扶漢室,總比他蘇哲幫助董賊這國賊逃過一劫也就罷了,如今還取而代之,學董卓做起了國賊要強一萬倍。”
“公台兄這話就有些健忘了,公台兄別忘了,當初董卓可是誘使呂布殺了丁原,吞並了並州軍,才有實力一手遮,起來,董卓這個國賊還是呂布親手捧上去的呢。”
伊籍反應極快,立刻揪出了呂布的黑曆史,幾句話駁的陳宮啞口無言,臉色難看。
他便索性把臉一沉,拂袖道:“總之你也不用強詞奪理,白費心機了,我陳宮就算不為我自己,為了兗州士民的安危,我也絕不會降蘇哲,我念你是同鄉份上,就不綁你去見溫侯了,你走吧。”
他這是辯不過伊籍,隻有下了逐客令。
伊籍一聲冷笑,意味深長的道:“陳公台,你死到臨頭,當真不需要我救你一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