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旨已宣讀完畢,劉州牧,接旨吧。”祖弼合上了卷軸,遞給了劉表。
劉表遲疑了一下,還是雙手恭敬的接過聖旨,口稱“領旨謝恩”,當他站起身來,抬起頭時,臉上已看不到半點憤怒之色。
“祖大人,子既要巡狩我荊州,為何不提前支會本官,本官也好早些率軍前往南陽護駕,也省得子被西涼軍追擊,受了驚嚇?”
劉表提出了質疑,顯然在委婉的表示不滿,你子為什麼不信我這個漢室宗親,卻信我手下一個寒門出身的區區太守。
祖弼的臉始終都是緊繃的,卻用溫和的語氣寬慰道:“劉州牧莫要多心,陛下對劉州牧還是很信任的,隻是長安之變事發突然,子也是臨時決定南巡,來不及派人來召劉州牧前去護駕。”
“原來如此。”劉表點了點頭,不假思索道:“南陽乃四戰之時,蘇哲兵馬又少,不足以保護子,不如……”
“咳咳咳——”身後響起了一陣咳嗽聲,打斷了劉表的話。
劉表回頭一看,卻見蒯越正向自己暗暗使眼色。
劉表會意,話未完便笑道:“祖大人一路上也辛苦了,不如先去休息片刻待晚些時候本官再設宴為祖大人接風洗塵,祖大人以為如何。”
“客隨主便,一切聽憑劉州牧安排。”祖弼淡淡道。
當下劉表便將祖弼送出了大堂,命相關官員好生款待,不可怠慢。
祖弼前腳一走,大堂中後腳便嘩議四起。
蔡瑁憤憤不平道:“主公,屬下的果然沒錯吧,那蘇哲的確是包藏禍心,明明藏匿了子卻知情不報,分明是想效仿董卓,做一個挾持子,獨攬朝廷的奸臣,他的狼子野心已再明顯不過!”
“蔡別駕所言極是,這蘇哲靠著虛偽的偽裝,騙取了我們的信任,以一介寒門出身當上了南陽太守,現在他終於露出了本來麵目,當真是奸詐之極。”劉琦也憤憤不平的附合。
他這番話的,好似當初蘇哲不是他極力推薦的一樣。
若是放在先前,蔡瑁定會站出來,揭了劉琦的短,趁機落井下石,但現下兩人已經私下裏修好,站在了同一戰線上,蔡瑁便沒有再站出來戳穿劉琦,讓他當眾難堪。
大堂中,一時群情激憤,所有人都跳了出來,痛斥蘇哲的“奸險”。
這時,原本對蘇哲評價還算正麵的蒯良,也站了出來,拱手道:“主公,沒想到蘇哲竟然是這種人,他這必是識破了主公假道滅虢的計策,害怕主公的大軍進入南陽,所以才不得不公開了子的身份,想要借子的詔命,阻止我們發兵北上去滅他。”
“良以為,主公應該堅決發兵北上,滅了那奸賊,迎奉子,若能握有子這麵大義旗幟,主公便成奉子以討不臣,成就中興漢室的偉業!”
中興漢室的偉業!
聽到這幾個字的瞬間,劉表心頭確實被激起了波瀾,竟是感覺到一絲從未有過的熱血沸騰。
就在這時,蒯越卻突然大聲道:“主公萬萬不能去迎奉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