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子是怎麼看出來的?”貂蟬聲音微顫,神情頗是不好意思。
蘇哲依舊不答,繼續反問道:“如果我還沒有猜錯的話,王允之所以訓練姐的媚惑之術,就是想用姐你實施美人計,先把姐你獻給呂布,再把你獻給董卓,好引的他們父子為了你爭風吃醋,鬧到反目成仇,最終自相殘殺,我的沒錯吧。”
“蘇公子你!?”
貂蟬脫口一聲驚呼,眼神目光已瞬間從驚奇不解,變成了匪夷所思。
此時此刻,她的內心之中,著實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
如果先前酒宴之時,蘇哲坐懷不亂的表現,隻是令她對這位寒門公子略有些亂目相看而已,那麼現在,這位寒門公子輕描淡寫,不揭穿了王允密密謀劃許久的計劃,此等智計,如何能不叫她震撼到手足無措。
“公子怎麼……怎麼全知道?”貂蟬的聲音都變的沙啞起來。
“聽姐這口氣,原來真是這樣的啊。”蘇哲故作驚訝之狀,卻自嘲道:“其實我隻是瞎猜的,沒想到還真被我猜對了。”
蘇哲當然不會告訴她,自己來自於未來,對王允,對她的人生軌跡了如指掌。
所以,隻能用這種無厘頭的理由來搪塞。
貂蟬雖然不是絕頂聰明,卻也不傻,當然知道蘇哲是在隨口搪塞她,如此重大的機謀之事,怎麼可能是他猜出來,多半是有什麼隱情,不便向她透露而已。
貂蟬便也不好就此事過問太深,便道:“就算蘇公子猜到了王司徒的秘密,可公子為什麼要破壞呢?”
一直閑然的蘇哲,眼眸中掠過一絲寒芒,冷哼道:“我蘇哲向來是有仇必報,當日王允在董卓麵前進言,差點置我於死地,我隻破壞了他的美人主,已經算是對他客氣了。”
“原來如此,公子還真是恩怨……恩怨分明呢。”貂蟬輕聲一歎,一顆懸而不解的心,總算是落地。
她便不再多問,轉頭向著車窗望去,透過那時隱時現的簾縫,看著長安城的街景飛馳而過,忽然間心中產生了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我原以為,自己的命運就是被送給那兩個男人糟蹋,卻沒想到,竟會意外的被這位蘇公子改變了命運,難道這當真是上對我的可憐嗎……”
……
司徒府。
王允高坐於上,依舊在不動聲色的閑品著酒。
身為堂堂司徒,還醞釀著誅董這樣的驚計劃,又豈會因為這一場的縱火案,就亂了分寸。
許久之後,西院方向嘈雜聲漸漸沉寂下,隱隱約約的火光也已褪色下去,想來是火勢已得到了控製。
須臾,王淩喘著氣走了進來,拱手道:“叔父,西院的火勢已被撲滅了,隻是燒了兩間屋子而已,其他的沒什麼損失。”
“可抓到了縱火奸人嗎?”王允麵無表情的問道。
王淩搖了搖頭,聲稱那縱火的奸人,黑衣蒙麵,輕身功夫極好,搶在被合圍之前翻牆逃走。
“蛇鼠之賊,隻敢做些見不得人的勾不。”王允不屑的諷刺道,拂手喝道:“傳令下去,即日增加崗哨,嚴加戒備,同樣的事本公絕不允許發生第二次。”
“是,侄兒這就去安排。”
王淩領了命,看了看空蕩蕩的大堂,便又問道:“叔父,貂蟬可從那姓蘇的嘴裏套出了什麼嗎?”
“此人定力極高,貂蟬沒能誘惑得了他。”王允的語氣中透著幾分遺憾。
“怎麼會?”王淩吃了一驚,“貂蟬的媚惑之術已經練到那種地步,就連侄兒都險些把持不住,那姓蘇的怎麼可能坐懷不亂?”
此言一出,王淩臉頓時一紅,神情尷尬,意識到自己出言不妥。
要知道,貂蟬名義上乃是王允的義女,跟他便是兄妹關係,他堂堂世家子弟,竟對自己的妹妹起了淫念,豈非無恥。
王淩便忙幹咳幾聲以掩尷尬,解釋道:“叔父千萬別誤會,侄兒怎麼可能對義妹有非份之想,侄兒的意思是……”
“你不用解釋了,為叔明白。”王允拂手打斷了他,“當初若非為叔看中了她,打算訓練她去實施美人計,此刻她不定已是你的侍妾,你對她有非份之想,為叔也能理解。”
王淩這才鬆了口氣,忽然間內心中又產生幾分憋屈,想著這樣的美人自己不能碰,卻要獻給呂布和董卓享用,心裏邊就覺的一萬個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