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子,能夠如此恭維董卓,已經是夠不容易的了,旁邊的皇後伏壽,眼中都閃過一絲酸楚之色,為自己的丈夫感到委屈。
董卓卻哈哈一笑,諷刺道:“世人皆臣乃西涼一介武夫,隻懂得打打殺殺,哪懂什麼治國之道,陛下請教臣,這是在拍臣的馬屁嗎?”
劉協一愣,一臉尷尬,隻能訕訕而笑,不知該如何回答董卓的“羞辱”。
“蘇哲見過董太師。”蘇哲瞅得空隙,忙向董卓見禮。
董卓這才注意到他,問道:“原來是蘇子明啊,你怎麼在這裏?”
蘇哲道:“回太師,下官是前來麵聖,向陛下進獻貢品,正在聽候陛下的聖訓。”
“哦,這樣啊,那你隻能呆會再聽陛下的聖訓了。”董卓卻把大手一揮,用命令的語氣道:“走吧,我的陛下,穿好你的衣甲,拿上你的弓箭,隨臣去打獵去。”
一聽到打獵,劉協更加頭疼,訕訕道:“朕不精於弓馬騎射,就不去了吧。”
“那怎麼行!”
董卓臉一沉,用教訓的口吻道:“我大漢以武立國,陛下身為子,豈能不精於弓馬,臣今就要好好教一教陛下,讓下人都知道,我大漢皇帝不是連弓都開不了的草包慫貨。”
著,董卓竟是徑直上前,一抓抓起了劉協,不容分的連拖帶拽,就把劉協強行給拉出了大帳。
禦帳外,王允一瞧見這陣勢,不由驚道:“太師這是要帶陛下去哪裏?”
“我要帶著陛下去學打獵,王司徒,就勞你在這多候一會了。”董卓著,便已翻知上馬,勒令左右把劉協也強行扶上戰馬,一前一後飛奔而去。
王允立在原地,看著子和董卓遠去的身影,眉頭暗暗一凝,卻隻能不動聲色,繼續候在帳門外。
“皇帝當到這份上,也真夠了無生趣的了,何況他還隻是個十歲的孩子,唉,看來這位傀儡子也當的不容易啊……”
蘇哲暗暗感歎,轉過身來,目光悄悄的看向了伏壽。
卻見那十四歲的年輕皇後,一張端莊的俏臉,早已氣到通紅,高聳的胸脯也在劇烈的起伏,顯然在為自己夫君的遭遇而憤慨。
不過,她隻深吸幾口氣,很快就恢複了平靜,臉上已看不到半點惱色。
她反而向蘇哲淡淡一笑,道:“陛下跟太師打獵去了,也不知什麼時候能回來,蘇卿就在這裏稍侯片刻吧。”
“臣聽憑娘娘吩咐。”蘇哲一拱手。
伏壽遂令給蘇哲賜坐,又賜以禦酒,好生招待。
蘇哲不動聲色,淺飲禦賜,心中卻在琢磨著,怎麼盡快離開這是非之地。
而這時,伏壽才注意到了他身上的皮襖,不禁笑問道:“眼下氣已甚是暖和,蘇卿穿這麼厚的皮襖,就不嫌熱麼。”
“是有那麼點熱呢。”蘇哲抹了抹額頭的汗,卻是自嘲道:“臣來自於南方,隻怕氣咋暖還寒,冷到了自己,讓娘娘見笑了。”
伏壽一笑:“今氣豔陽高照,怎麼可能變,蘇卿多慮了。”
話音方落,大帳之外,忽然聽到“嗚嗚”的風起響起,轉眼就狂烈無比,吹的整個禦帳都搖晃起來。
緊接著,一道狂風吹開了帳簾,凜烈的寒氣撲麵而來,吹的包括伏壽在內,所有穿著單衣的人,都打了個寒戰。
帳簾之外,原本豔陽高照的空,轉眼便烏雲密布,由北麵而來的寒流,毫無征兆的襲卷而來。
不出片刻,氣溫驟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