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隻是為公子感到不平嘛。”周倉火氣頓時泄了,順手從腰上解下皮囊,灌了一大口。
“你心裏有氣我當然明白,但我們也要見機行事,不能——”
話未完,蘇哲突然瞟到周倉嘴角竟然血跡,不由奇道:“我子豐,你現在已經不是黃巾頭目了,用不著假裝殘暴來震懾手下,你怎麼還喝人血啊。”
“這個嘛……”周倉尷尬的笑了笑,“我隻是習慣了,成了愛好,忍不住就想喝兩口而已,公子見笑了。”
蘇哲自不好什麼,心中嘖嘖稱奇:“有人愛好抽煙,有人愛好喝酒,有人愛好嫖娼,愛好喝血我還是頭一見碰上,還真是奇葩的愛好呢……”
“咳咳,公子,王允那老賊不幫我們,咱們現在該怎麼辦?”周倉幹咳幾聲,趕緊轉移話題。
“車到山前必有路,今先回館舍,等明日我們先去見了這長安城真正的主人再!”蘇哲打馬揚鞭,飛奔而去。
……
次日一早,蘇哲接到了有關方麵的通知,是董太師在太守府設宴,宴請朝中重臣,蘇哲獲準參見。
當下蘇哲便帶了劉表送給董卓的獻禮,離了館舍,直奔太師府而去。
是太師府,其實就是原先皇宮的一部分,被董卓強行劃出了一部分,中間修了一堵牆隔絕開來,就變成了他的太師府。
兩漢四百餘年裏,隻有皇帝跟臣下搶宅子的,這臣子強搶了皇帝的宅子當自個兒家,董卓這還是太一份。
既然是曾經的皇宮,自然少不了恢弘壯麗,蘇哲站在巨大的府門前,感慨了一番董卓的霸道奢華之後,方才昂首步上高階,通報姓名身份,請求拜見當朝太師。
朝中很多大臣都恨董卓入骨,行刺的事之前也不是沒發生過,促使董卓加強了戒備,這太師府重地,自然是戒備森嚴。
蘇哲的親兵們都被攔在了門外,隻準許周倉一人跟進去,他二人也被收了隨身兵器,身上更被門衛搜了個便,就差就讓他們脫光了檢查,足足折騰了好一會才準許放行入內。
步入府門,穿越十步一崗,五步一哨的太師府,蘇哲步入了金碧輝煌的正殿。
抬頭向殿中望去,隻見大殿內落座著數十名大臣,王允也在其間。
高階之上,蘇哲終於看到了大名鼎鼎的董卓。
那是一個身形肥碩的中年男人,一臉的黑髯,因為太過肥胖,兩個眼睛已被臉上的橫肉拒成了一道縫。
他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時不時再騰出手來,摸摸身邊侍臣的酥胸翹臀,得意暢快的哈哈大笑幾聲。
盡管他吃相難看,舉止粗魯不雅,但階下那些文質彬彬的大臣們,卻無一人敢流露出諷刺的表情,一個個隻顧低頭淺飲,不敢多多董卓一眼。
粗魯,狂放,卻令人畏懼。
蘇哲的腦海裏,頓時浮現出了這樣的評價。
當下他便步上前來,不卑不亢,拱手一揖:“荊州貢使蘇哲,拜見太師。”
大殿中,頓時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蘇哲的身上。
那一道道猜疑的眼神,顯示著他們的內心中都在驚訝,素來倚重大族名士的劉景升,怎麼派了這麼一個不名一文的年輕人來做貢使。
高階下的董卓也不理他,隻慢吞吞的嚼著滿嘴的肥肉,仿佛無視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