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蔡姝嚇了一跳,花容失色,匆忙後退幾步,躲在了亭柱後。
蘇哲卻拂了拂手,淡淡道:“蔡姐想來隻是跟我開一個玩笑,不必搞那麼血腥,我們走吧。”
蔡姝畢竟是蔡家姐,若殺了她,就等於得罪了蔡家,以蘇哲現在的實力,還不是跟蔡家翻臉的時候。
何況,他也知道蔡姝是一時耍起了姐脾氣,又豈會真跟一個女兒家一般見識。
當下蘇哲便閑嚼著蠶豆,繼續昂首向前。
周倉這才收刀歸鞘,警告的眼神瞪了蔡姝,喝令眾親兵收了兵器,繼續趕路。
一眾蔡家家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揚長而去,卻沒一個人敢吱聲,更別談撲上去一戰。
當蔡姝從驚嚇中平靜過來,從亭柱後走出來時,蘇哲一行已然走遠。
威脅遠去,蔡姝頓時勃然大怒,衝著外麵的家仆們罵道:“你們這些沒用的的東西,本姐叫你們把他抓進來,你們為什麼不動手!我蔡家真是白養了你們這群膽如鼠的飯桶!”
一幫子家仆們哪敢出聲,隻能低垂著頭,任由大姐把他們罵個狗血淋頭。
罵了半晌後,蔡姝方才消了些氣,再次舉目追望去,蘇哲早已消失在了昏暗的地平線下。
蔡姝咬牙著朱唇,恨恨道:“蘇哲,你這臭子,我一定要把你從黃月英的手裏搶過來,我早晚要讓你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巴巴的向我獻殷勤,你給我等著吧!”
……
當入夜之前,蘇哲順利的渡過漢水,在北岸的樊城己軍營地,與蘇飛會合。
在交待了一番自己不在之時的事宜之後,次日色一亮,蘇哲便帶著蘇這個身婢女,在周倉和一百餘名精銳親兵的護送下,帶著獻給朝廷的貢品,北上起程前往長安。
一路無話,數日之後,蘇哲一眾抵達了武關。
武關與函穀關,蕭關和大散關,並稱為“關中四塞”,自古以來便是南陽進入關中的必經之路。
作為通往關中的要隘,董卓自然也在武關屯有重兵把守,以防當初的關東聯軍從武關威脅長安。
蘇哲抵達武關,拿出了通關文書,表明了荊州使者的身份,在經過守軍的嚴查之後,方才被放行,準計通關。
一行人過武關,沿著山道一路往西北而去,途經商縣,上雒諸縣,用了七日時間,終於是走出了武關道,進入了關中平原地帶。
是日黃昏,蘇哲一行來到了杜陵縣附近,這時已是長安城近郊,離長安不過六七十裏的距離。
正行進在北去的大道上時,忽然見北麵塵土飛揚,一隊騎兵正飛馳而來。
蘇哲眉頭一凝,喝道:“快,立刻把使者的旗幟打出來。”
關中乃西涼軍的地盤,眼前碰上的騎兵,必定是西騎鐵騎無疑,而蘇哲聽董卓自退往長安後,縱容手下到處搶掠,前方出現的這隊西涼騎兵,不能排除就是出來強掠的,所以他才趕緊打出使旗,亮出身份,以免被“誤傷”。
很快,鐵騎飛馳而近,當先一名身著戎裝的少女武將,一馬當先,不斷向前邊一隻鹿放箭,卻屢屢不中。
“原來是出來打獵的。”
蘇哲鬆了一口氣,下令車隊停下,往道邊讓開,不要擋了對方的道。
片刻後,那隻受驚的梅花鹿躲進了道旁樹林,那少女武將不肯罷休,策馬就往林子裏追去。
“殺董家奸賊——”
就在此時,樹林中突然間響起一聲怒吼,幾乎在同時,數十道利箭如飛蝗射出,直取那少女武將,還有她身後那一隊騎兵。
樹林中,竟然藏有伏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