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城外馬蹄聲驟然響起,數十騎鐵騎從城門兩翼飛奔而來,堵在了吊橋那一頭,堵住了他們的出逃之路。
前有槍盾手攔路,後有騎兵堵路,高處又有弓弩手和步卒合圍,周倉和他的幾百兵馬,已陷入了無路可逃的絕境。
“這姓蘇的,竟然算的如此縝密,事先埋伏了騎兵在城外,實在是……”
周倉驚慌失措,整個人已失去了分寸,不知該如何是好。
那幾百黃巾賊,被擠壓在了城門內側狹窄的空間裏,慌到不知所措,先前亢奮的複仇之心,此刻早已蕩然無存,盡被無盡的恐怖所取代。
槍盾陣後。
蘇哲閑坐馬上,嘴裏嚼著蠶豆,笑道:“二叔,我早跟你過不用擔心的,你現在信了吧。”
蘇飛是一臉驚喜,佩服的目光深深看向蘇哲,讚歎道:“子明啊,你當真是神機妙算,那姓周的果然來偷襲了,為叔現在對你是徹底的服了。”
“二叔,你這不會是在拍我馬屁吧?”
“什麼叫拍馬屁,二叔是那種人嗎,我這是實話實。”
叔侄二人話之時,槍盾陣緩緩分開,蘇哲策馬上前,昂首出現在了陣前。
那幾百驚慌的黃巾賊,看到蘇哲的一瞬間,無不是嚇的腿一哆嗦,仿佛見了魔鬼一般恐怖。
在他們眼中,這個能預斷風雲變化,能看透他們計策的比陽縣令,已成了他們生平所見過,最可怕的人。
周倉看到蘇哲的一瞬,臉色既是震驚,又是尷尬,心情就象是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不是滋味。
又一顆蠶豆吃完,蘇哲拍了拍手上的太屑,看向周倉,高聲道:“周倉,看來你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歸降我啊,咱們這才分別半日,你這麼快又把自己送進我給你備好的口袋裏來啦。”
周倉黑臉一紅,一股被羞辱的痛苦,襲上心頭,不由暗暗咬牙。
身邊範和剛嚇的臉發白,一個勁的問周倉“該怎麼辦?”
周倉是又羞又惱,尷尬的僵在了原地,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蘇哲的臉上卻已燃起了殺機,冷冷道:“周倉,我念你也算是條漢子,所以才再給你一次機會,現在你又落在了我手中,若是你打算做言而無信的人,我就成全你。”
著,蘇哲手輕輕一拂。
房舍四周,弓弩手們即刻將弓弩拉滿,隻消蘇哲一聲令下,便箭如雨下。
在這樣近的距離,這樣狹窄的空間裏,甚至都不需要步騎隊動手,光是這幾十名弓弩手,就足以把周倉和他的幾百殘兵射殺幹淨。
周倉並不怕死,但蘇哲那一句“言而無信”,卻如針一般紮在他心頭,令他熄滅了拚死一戰的念頭。
他環掃著周圍的形勢,情知就算拚死一戰,最終也隻能是死路一條,還搭上了幾百個弟兄的性命。
而且,他就算戰死,也還要搭上個言而無信的恥辱。
畢竟,蘇哲能饒他一死,給他再戰的機會,已經是盡顯氣度,他若是違背約定,隻能更顯的他人。
“也罷,這個蘇哲智謀過人,氣度不凡,我周倉效忠於他,也不算丟人……”
沉吟半晌,權衡半晌,周倉一咬牙,眼眸中燃起決毅。
當下他便丟掉了兵器,翻身下馬,孤身上前單膝跪於蘇哲跟前,深吸一口氣,默道:“周倉輸的心服口服,願歸順蘇公子,為公子赴湯蹈火,再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