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射聽罷,不由臉色一沉,“姓蘇的對我的羞辱,我自會堂堂正正向他討還,父帥怎能用這樣不光彩的手段!?”
“咳咳,公子聲點。”陳就趕忙提醒,“老將軍的性格公子應該了解,他最不能容忍有人冒犯黃家,他會用盡任何手段來懲罰那些人,老將軍這麼處置蘇飛,也是無可厚飛。”
“可是——”
黃射還想表達不滿,眼前卻不由浮現出了父親張冷峻的臉,心中一悚,話到嘴邊隻得咽了回去。
“公子,今日那姓蘇的打了末將,末將不過是受些皮肉之苦而已,可他打的卻是黃家的臉,隻怕老將軍知道之後,絕不會善罷甘休。”陳就又提醒道。
黃射沉默片刻,冷哼道:“這件事不必讓父帥知道,用不著他老人家出手,也用不著我們動手,比陽那些黃巾賊,自然會替我們出這口惡氣。”
陳就恍然省悟,嘿嘿笑道:“末將明白了,比陽周裴那兩名黃巾頭目用兵了得,就憑那姓蘇的兩叔侄,就算騙了我們五十騎兵,也絕不是對手,估計他們到比陽不出十,就會身首異處,嘿嘿。”
黃射陰沉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了幾分笑容,遠瞄著蘇哲的背影,口中喃喃道:“蘇哲,我就看你這荊襄第一才子,所謂臥龍,死的有多難看。”
前方處,蘇哲已經走遠。
看到蘇飛心情已平靜,他便笑問道:“二叔,怎麼樣,親手報仇的感覺,一定很爽吧?”
“爽?爽是什麼?”蘇飛一臉迷糊。
蘇忙道:“二叔你不知道,公子自從醒了之後,就總是些怪話,這個爽估計也是怪話,我猜啊,公子他應該是想問你痛不痛快的意思。”
“還是聰明,我就是這個意思。”蘇哲忙是誇她。
蘇飛恍悟,便歎道:“痛快自然是痛快了,可我現在一想,咱們這麼做,等於是公開羞辱黃家,隻怕那黃祖惱起火來,不知會怎麼報複咱們,早知道還是應該忍一忍的。”
蘇哲卻道:“人活一口氣,有仇不報非君子,他黃祖要報複,那也是後話,到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便是,重要的是現在要痛快。”
蘇飛無言反駁,再次審視起自己這侄兒,心中暗忖:“我這侄兒,以往雖然聰明,行事卻總是贍前顧後,怎的迷昏幾年醒來這後,做事如此殺伐果決,簡直像脫胎換骨一般啊……”
……
幾後,蘇哲帶著他的兩百步騎,趕到了比陽縣。
正如他所料,比陽縣反複被黃巾賊法劫,縣城早已殘破不堪,人口不足千戶,民生凋敝,商業衰敗。
蘇哲上任縣令後,第一件事就是張榜募兵,好歹又招了七十餘名鄉兵,勉強湊齊了三百兵馬。
接著,他便一麵叫蘇清點庫府賬目,一麵叫蘇飛訓練士卒,日夜修築殘破的城防,準備應對黃巾賊的來犯。
數日後。
蘇哲正在城頭,督促士卒們修築城防。
忽然間蘇飛匆匆而來,將一封書信遞上,語氣凝重道:“子明,這是剛才黃巾賊射在城門上的書信,指明要給你。”
蘇哲不緊不慢接過書信,緩緩拆開,卻見那帛紙上的字跡,竟是統統用鮮血所寫,很明顯有恐嚇之意。
信上隻有短短一段話:
新來的縣令聽好,限你七日內備好五百石糧草,老子會派人準時來取,敢少一粒米,老子必血洗比陽,斬下你的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