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徽卻眼眸一亮,笑道:“州牧大人有所不知,這個年輕人就是徽向州牧大人提起的那個荊襄第一才子,蘇哲蘇子明。”
劉表眼中精光一閃,似乎有種遇上賢才的驚喜。
未等他先開口,另一側的蔡瑁卻不以然道:“荊襄第一才子,好大的名頭啊,德操先生,我怎麼沒聽過咱們荊州還有這一號人物啊?”
聽蔡瑁這麼一,劉表眼中的興奮之色,立刻熄了半截。
司馬徽便耐心的解釋道:“這位蘇子明幾年前曾在我鹿門書院中求學,也算是名躁一時,可惜後來一次失足落水,昏迷至今才醒來,想來是因為這些年默默無聞,漸漸被人遺忘,所以蔡將軍才想不起來吧。”
“原來如此。”劉表點了點頭,目光卻轉同蔡瑁,“德珪,不知這位蘇子明荊襄哪一大姓望族的子弟。”
蔡瑁嘴角鉤起一抹嗤之以鼻的冷笑,道:“回州牧,恕瑁孤陋寡聞,記不得我荊襄還有蘇氏一族存在。”
劉表臉上最後一絲好奇心,隨著蔡瑁一席話,煙銷雲散。
荊襄以蒯蔡龐黃四大家族勢力雖盛,是為一等世族,接下來又以,習家,馬家,馮家,楊家,鄧家等次等世族,再往下便是什麼文家,潘家,向家等末等世族。
連蔡瑁都聲稱不知道的家族,多半是連末等世族都不是,那自然便是出身寒門了。
司馬徽看出了劉表臉色變化,忙道:“蘇哲雖出自於寒門,卻有不世之才,今州牧正是用人之際,若能將蘇哲這樣的俊才招至麾下,必能為州牧擔當重任。”
司馬徽雖盛情推薦,劉表卻不太上心,隻淡淡道:“本官用人,向來是唯才是用,倘若這蘇哲確實是人才,本官自當重用,不過他是不是人才,還得讓大家評判評判才是,本官不好妄下定論。”
話到這份上,司馬徽自然不好再什麼。
這時候,外麵陣雨來的快,去的也快,轉眼雲散晴,眾位才子們才從重落坐。
劉表便一拂手,吩咐下去,招賢會正式開始。
這所謂的招賢會,便是叫這些年輕才子們,各抒己見,縱論下局勢,品評下人物,再由亭內蔡瑁,司馬徽這樣有名望的名士來評斷高下,最終由劉表來選出其中佼佼者,委以為縣令的官職,前往剛從袁術手中奪來的南陽郡諸縣就任。
很快,亭前又熱鬧起來。
那些世家公子們,逐一站出來發言,無不是滔滔不絕,指點江山,豪情萬丈。
蘇看著這些口若懸河的公子哥們,不禁好奇道:“公子啊,怎麼那些個滔滔不絕的人,都是蒯黃龐蔡這樣的大姓子弟,他們怎麼對千裏之外的人和事都那麼了解啊,好象他們親眼看到過似的。”
“這還用問麼。”
蘇哲不以為然一哼,“這些豪門望族家大業大,有的是錢財派出眼線分布下各地,自然能以最快的速度得知下各地發生的事,況且咱們這位州牧大人最是跟這些大族親近,有什麼最新消息當然會先告訴這些大家族,他們的子弟能不滔滔不絕麼。”
蘇恍然省悟,憤憤不平道:“那這也太不公平了,既然這樣,那劉荊州幹脆直接選那些大族子弟得了,何必還假惺惺的舉行這個招賢會。”
“這個世界,本就是弱肉強食,何時又公平過呢……”蘇哲意味深長的輕聲一歎。
歎息間,亭前已輪到黃射上場。
黃射昂首挺胸,在眾人仰慕的注視下,從容的往中央一站,清了清嗓子,便開始滔滔不絕的縱論起了河北的局勢。
他是洋洋灑灑一番話,把公孫瓚如何強大,甚至是有多少騎兵,其中有多少白馬義從這樣的精銳鐵騎,都能詳細道出。
最後,黃射衣袖一甩,用斬釘截鐵的語氣道:“公孫瓚精通兵法,久經戰陣,白馬義從威震幽燕,令胡人喪膽,如今他大軍南下,袁紹必不是對手,定會大敗於公孫瓚,我料冀州很快就會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