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盡殺絕——”
萬千血戰餘生的大魏將士,揮舞著手中染血的兵器,山呼海嘯般的殺聲,回蕩在雁門上空,久久不絕。
當天晚上,雁門關成了歡樂的海洋,蘇哲好酒好肉,大賞三軍將士。
雁門關乃並北的門戶,於夫羅為了打持久戰,事先已屯集了大批的牛羊糧草在關城。
今日匈奴人逃的倉促,這些牛羊來不及帶走,自然全都落在了蘇哲手中,他便用這些戰利品,犒賞三軍將士。
一夜狂歡,次日午後,蘇哲率領著十幾萬大軍,由雁門關北上,向著並北五郡腹地鋌進。
雁門關失陷,雁門郡無險可守,於夫羅不敢久留,隻能率領著他的敗兵,一路向西北方向撤退。
魏軍長驅北上,樓類,陰館,馬邑,平城等城池,一路望風而降,不戰而下。
蘇哲不用十日功夫,便攻下了雁門郡,大軍殺入了定襄郡境內,直奔郡治善無城。
定襄不過是一小郡,人少地貧,也無險要可守,於夫羅當然不敢固守,隻能將該郡棄掉,退往了更西北的雲中郡。
並沿著黃河一路北撤,退至了郡治雲中城,依托白渠水來做屏障,想要阻擋魏軍的進攻。
蘇哲不戰而得兩郡,一路窮追,追至了白渠水南岸。
蘇哲便叫大軍在南岸安營,分出兵馬去搜集打造船筏,準備大軍過河。
於夫羅當然不可能叫蘇哲從容過河,便派出騎兵,巡視於白渠水北岸,但有發現魏軍有渡河的跡象,就在岸邊埋伏兵馬,準備半渡而擊之。
雲中城,郡府正堂。
於夫羅正高坐於上,一口口的灌著馬奶酒,陰鬱二字全都寫在了臉上。
這一場仗下來,他的兵馬折損過萬,眼下手中可用之兵已不足五萬。
除此之外,呼躕泉和卜丹左右賢王也相繼被殺,失去了左膀右臂。
損兵折將也就罷了,並北五郡一口氣丟了兩個郡,還包括最為富庶的雁門郡。
損失慘重到這般地步,於夫羅能有好心情才怪。
“大單於不必灰心喪氣,隻要我們能拒住白渠水,擋住魏軍過河,就能守住雲中,跟那蘇賊再次陷入僵持。”
“眼下初春已過,很快就會春雨普降,太行山路泥濘,蘇哲糧草運輸不便,早晚得撤兵,到時候大單於揮師南下,還怕不能收複失地麼。”
一名中年文士,笑嗬嗬的寬慰著於夫羅,正是杜畿。
於夫羅臉色稍稍好轉。
這時,王基卻道:“白渠水並不是什麼大水,我們的騎兵數量也有限,沒辦法處處監視,蘇賊完全可以用聲東擊西的計策偷渡白渠水,隻要他能成功渡過河,到時候神雷炮一轟,以雲中的城牆,能不能扛得住還是一個未知數呀。”
於夫羅心頭一震,背後打了個冷戰,目光急看向了賈逵,尋求應對之策。
畢竟,到了這個時候,於夫羅已失了分寸,唯有依靠賈逵的智計。
賈逵沉吟半晌,默默道:“事到如今,唯有用這一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