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於夫羅率領著五萬匈奴鐵騎,洶湧南下,直奔魏軍的運糧隊而去。
魏軍的運糧隊也不是瞎子,得知匈奴兵殺到,當即掉轉方向,朝臨汾城方向撤去。
隻是匈奴來勢太快,魏軍的運糧隊行動不便,逃不出二十裏,便被匈奴人迫近。
運糧隊無奈之下,隻能撤入了臨汾城以北的崢嶸穀中,拋棄了近兩百多輛糧車,截斷穀道用以遲滯阻擋匈奴人的追擊。
僅僅兩百糧草,顯然是喂不飽數萬匈奴惡狼,當糧隊剛剛逃至穀口時,匈奴人便再次展開追擊。
此時,糧隊距離在臨沂城還有二十裏之遙,一旦離開山穀,匈奴人的追兵進入曠野,他們必定來不及逃入臨汾城,便會被匈奴人追上。
負責押運糧草的郭淮,隻得下令停止逃跑,利用穀口的地形就地安營,設鹿角,挖壕溝,希望能夠擋住匈奴人的進攻。
清晨之時,魏軍的營盤勉強紮好,三重鹿角也堪堪安置好。
郭淮站在箭塔上,舉目遠望,隱隱看到北麵穀道塵霧滾滾,預示著匈奴人的騎兵正在逼近。
“郭將軍啊,咱們的運糧隊不過三千多人,匈奴人卻有幾萬,就憑咱們這點人馬,能擋得住匈奴人嗎?”身的副將戰戰兢兢的問道。
郭淮卻毅然道:“陛下給我們的旨意,是叫我們把匈奴人引到這裏,就算是守不住,我們也要戰到最後一人!”
副將不敢再多言,隻能深吸一口氣,抱定了必死決心。
……
天光大亮之時,北麵方向,數以萬計的匈奴鐵騎,卷著滾滾狂塵,挾著天崩地裂的威勢,出現在了魏營以北。
晨光照耀下,匈奴人烏壓壓漫山遍野,一眼望不到盡頭,如烏雲鋪地一般襲卷而來。
一座土包上,匈奴的大單於旗耀眼飛舞。
於夫羅立馬高處,遠遠望著魏營,猙獰的臉上流轉著自信和不屑。
觀看了半晌,於夫羅問道:“這押送糧草的魏將是誰?”
“回大單於,應該是郭淮。”賈逵答道。
“原來是他。”於夫羅眉宇間流露出幾分讚賞,“難怪魏軍的營盤紮的章法有度,甚得安營之妙,原來領軍的魏將竟是郭淮。”
讚許過後,於夫羅的臉上卻燃起更加不屑的諷刺,冷哼道:“可惜,這裏的地形還不夠險要,穀道太寬,郭淮,你以為,你單憑幾千兵馬,一座草草紮下的營壘,就能擋得住本單於的五萬雄兵麼!”
說罷,於夫羅馬鞭一指,厲聲喝道:“傳令呼躕泉,命他率三萬大軍即刻發動衝擊,給本單於一舉衝垮敵營!”
號令傳下,牛角號嗚嗚吹響,令旗搖動如風。
呼躕泉早就憋著一股氣,一見令旗搖動,即刻大喝道:“大匈奴的將士們,攻破那座敵營,有數不清的牛羊等著我們,給本王殺!”
呼躕泉一馬當先,狂衝而上。
近三萬的匈奴騎兵,如出籠的猛獸一般,發出猙獰的獸吼,鋪天蓋地的向著魏營衝輾而去。
鐵騎滾滾,襲卷如風,轉眼衝近一百三十餘步。
郭淮大槍一押,喝道:“弓弩手,放箭!”
號令傳下,五百餘名弓弩手,即刻彎弓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