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也不看看這是誰,還不快退下!”竹汀高舉起腰牌,放至眾侍衛麵前。
侍衛們一眼認出那是太守大人親賜的腰牌,慌忙跪下求饒:“小的們有眼不識泰山,還望大人你大人有大量,莫要和小的們計較。”
竹汀哪裏還高興理會他們,徑直往醫館飛去。反正主子給了他腰牌,就是想讓他暢通無阻,以最快的速度把大夫叫過來。
到了醫館,姚大夫正在忙著抓藥,一轉身,便見到離自己近在咫尺的竹汀,嚇得直拍胸脯:“哎呀,這位小兄弟,你怎的悄無聲息地就出現了啊?真是嚇壞老夫了。”
“姚大夫,煩你跟我走一趟,我家小姐病了,很嚴重。”竹汀絲毫不回答姚大夫的問題,直截了當地表明來意。
“可是,我白天是不出診的啊,否則若是醫館來了別的客人可怎麼辦呢?”
“這我管不著,你放心,錢不會少了你的。”竹汀話音剛落,直接將姚大夫抗過肩,拎著姚大夫放在一旁的藥箱,飛出了醫館,往畫舫方向去。
“哎,救命啊!”姚大夫麵朝下伏在竹汀肩上,一路叫著救命,可巡邏的侍衛們知道諸葛銓和竹汀是貴人,哪裏敢怠慢,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
諸葛銓輕輕地將葉紫弦放在床上,怕葉紫弦悶熱,替葉紫弦撤去了麵紗和鬥笠。那張令他愛慕多時的臉立馬呈現在眼前,臉色略顯蒼白,一雙紅唇也失去了往日的光澤。
“紫弦,你一定不能有事。”諸葛銓握住葉紫弦的手,喃喃道。
“公子,人帶來了。”竹汀放下姚大夫。
姚大夫當即滿臉通紅:“咳咳——你們……簡直……”被氣得一陣說不出話來。
“大夫,麻煩你了,她自從今早被發現起,就一直未睜眼,怎麼叫都不醒,您快看看,到底是什麼回事。”諸葛銓一把拉過姚大夫的胳膊,把姚大夫往葉紫弦床邊拖。
“你們真是太過分了,哪有怎麼請大夫的,即便事出緊急,也不能這樣啊!”姚大夫好容易順過氣來,便想往外走去。
竹汀一下子上前,伸手攔住姚大夫的路:“姚大夫,您今日若是不肯醫治我家小姐,我是斷然不會放你走的,你看著辦吧。”
姚大夫見竹汀一臉肅然,又見諸葛銓一身貴氣打扮,知道不好惹,隻得歎了口氣,搖搖頭重新往葉紫弦床邊走去。
撫上葉紫弦的脈,姚大夫神情立馬嚴肅起來,連帶著眉頭緊鎖。一旁的諸葛銓早等得不耐煩了,見姚大夫半天不說話,慌忙問道:“大夫,怎麼樣了?”
姚大夫沉思良久,遲疑道:“老夫從醫數十載,還真是沒見識過這種病,恕老夫無能,這位姑娘既非中毒,也非生病,實在察覺不出端倪啊!”
“你說什麼?!”竹汀一把抓過姚大夫的衣領,將姚大夫提了起來。
感受到自己雙腳騰空,姚大夫嚇得直打哆嗦:“大俠饒命啊!老夫是真的沒辦法啊!否則何必放著到手的前不賺呢?”
竹汀見姚大夫確實沒有必要撒謊,才鬆開了姚大夫。
諸葛銓陷入了深思,不是中毒,也不是生病。仔細回想起近日的事情,昨日到底有什麼不同之處呢?
驀地,諸葛銓一驚。是了,是花粉!非毒非病,唯獨對她來說是致命的。
“大夫,我知道了,是花粉過敏,你可有辦法?”諸葛銓激動得大叫起來。
“這……”姚大夫撫了撫自己的胡須,“這種怪病老夫倒是聽說過,世間有些人的體質據說天生異於常人,對別人來說無害的東西,對他們來說卻是致命,且極難救治,隻得平日裏多加防備。隻是由於這種狀況太少,老夫生平也未遇見過,便沒有研究。”
“要你何用?!”竹汀聽姚大夫這麼說,一臉氣憤道。
“好了,竹汀,大夫也盡力了。給大夫看診費,送他下船吧。”諸葛銓攔住竹汀。
“不用了,不用了,老夫並沒有醫治好姑娘的病,看診費什麼的就算了。隻是老夫年紀大了,腿腳多有不便,還望您能送我離開。”姚大夫想著方才自己被抗在肩上,見到的連接畫舫和陸地的獨木甲板,不免心驚肉跳。
“走吧。”竹汀也不再廢話,徑直領著姚大夫往外走去。
諸葛銓輕輕在葉紫弦床邊坐下,心裏的悲涼感滿溢。為什麼,才剛見麵,便發生這種事?對不起,請原諒我沒能保護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