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紫弦慢慢地終於停止哭泣,曼舞鬆開環住她的手。
“曼舞,我沒事了,想一個人靜一靜,謝謝你。”葉紫弦回過神來,埋著頭說。
“恩,好,有需要的話,隨時找我,我一直都在。”曼舞說完,起身離去,留葉紫弦一個人待在大殿裏。
葉紫弦哭完,隻覺得身心俱疲,重新躺到床上,沉沉睡去。
蕭逸瀾急匆匆回到養心殿,小夏子看了看蕭逸瀾的神情,就知道不對勁,忙一溜小跑跟上去:“皇上,這是怎麼了?”
蕭逸瀾不理他,隻行至裏間,把手中的奏折放到書桌上,開始批閱奏折:“小夏子,無論誰來,都不見,就說我沒空。”
“這……皇後娘娘來了也說不見嗎?”小夏子特意多問了一句。
誰知蕭逸瀾臉上的怒意更甚,一把推開眼前的奏折:“孤說的話你聽不懂嗎?需要我再說第二遍嗎?”
“不不不,皇上息怒,奴才這便去門口守著,誰來都不見,不見……”小夏子替蕭逸瀾整理好掉落在地上的奏折,慌忙離去。
“哎呀,這是怎麼了,平日裏去弦音殿回來,不都笑嘻嘻的嗎?真是‘伴君如伴虎’啊!”小夏子一邊往外走,一邊嘴裏嘟囔道。
蕭逸瀾用奏折麻痹自己,讓自己忙碌起來,不再想方才發生的事情,瞥見腰間係著的香囊,蕭逸瀾一陣心煩,伸手扯下香囊,隨意丟棄到地上,然後接著看奏折。
直至子時,葉紫弦才醒來,感覺眼睛腫脹得生疼。
“流雲。”葉紫弦輕呼。
待在一旁的流雲立馬驚醒,跑到葉紫弦身邊:“小姐,你醒了?感覺還好嗎?”
葉紫弦按了按額頭,笑著道:“無事,幾時了?”
“子時了,小姐沒吃晚飯,是否餓了?”
“不用了,我沒胃口。”葉紫弦起身,流雲忙扶住她。
葉紫弦坐到臥榻上:“流雲,去取先前我做了一半的肚兜來吧,左右我睡不著,不如乘著有空多做些。”
“小姐,入夜做女工,很傷眼睛的,昨夜你已經通宵過一次了,今日還要嗎?若是您趕著急用,流雲幫你做吧。或者等到了明天一早,用過早膳,我們三個一起做好了。”
“流雲,放心吧,我真的已經沒事了,就是不想閑下來而已,你就依了我吧,容我打發打發時間。”
流雲這才點點頭,起身去取東西。
一得空閑,往日的甜蜜和方才的一幕便湧上葉紫弦的心頭,她不明白,為什麼蕭逸瀾說變就變了,還是他一早如此,隻是因為自己有了身孕,才未表現出來。
想到先前二人分明有了隔閡,後來卻因為自己懷孕了,蕭逸瀾就不再提起舊事,兩個人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重新開始。可是,有些事即使不提,也不代表沒有發生過,終有一天,內心積壓得久了,還是會爆發出來,屆時更加一發不可收拾。
“小姐,來了。”流雲很快回來。
整個夜晚,葉紫弦便在流雲的陪伴下,做好了屬於未來孩子的第一件衣服。葉紫弦不知道蕭逸瀾還會不會原諒自己,所以腹中的孩子,現在是她唯一的寄托與希望,來日待蕭逸瀾一統天下,或許終究會隨了那些大臣的心意,廣納後宮,然後蕭逸瀾會再遇到貌美如花的女子,會逐漸把自己遺忘。
葉紫弦變得多愁善感起來,直至天邊泛起魚肚白,仍是低頭做著手中的事情,不做打扮,因為她心裏明白,經過這件事,再加上蕭逸瀾的好麵子,隻要自己不肯低頭,蕭逸瀾便再也不回來找她了。可是,我為什麼要低頭,我做錯了什麼呢?葉紫弦想不明白,也不願再想,就讓一切都順其自然好了。
二人的冷戰一直持續下去,沒有誰肯先低頭認錯,雙方也都不覺得自己錯了,日子很快過去,直至葉紫弦脫離了前三個月的危險期,蕭逸瀾也未再踏入弦音殿半步。
這日,葉紫弦像往常一樣在殿內做小孩子的衣服,窗戶忽然發出敲擊聲,葉紫弦知是億桐,忙輕喚:“億桐,下來吧。”
億桐應聲穩穩落下,站在葉紫弦麵前:“參見閣主。”
“不必拘禮了,可是有什麼新發現嗎?”
“是的,閣主,屬下先前告知莫少主宮中的事情,莫少主一直派人在宮外查詢,發現那個箭頭上的標記,是黑市的一個殺手組織。”
“什麼?”葉紫弦詫異,她記得,先前在天滋樓遇到的刺殺,曼舞給出的消息,也說是黑市的殺手組織,或大戶人家自家訓練的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