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聽億桐說,對方好久不再找謹妃了,我以為……”流雲不解。
“是啊,我原本也以為,最近對方沒有動作,不會再一直盯著碧司殿,誰知防備毫不鬆懈,我現在越發琢磨不出,幕後人到底什麼來頭,心思縝密,人脈聚集,精於算計,絕非等閑之輩,更重要的,我壓根兒都不知道對方目的何在,不像要人命的樣子,便越發迷惘起來。”葉紫弦歎了口氣,臉上滿是無奈感。
“小姐,快別想了,該休息了,你現在是有身孕的人,不宜操勞。”流雲寬慰道。
葉紫弦伸手撫上小腹,想起來什麼似的,衝屋頂低喚:“億桐?”
誰知良久沒有回應,億桐的身手不差,想不到追到現在還沒回來,對方的武藝也如此高強嗎?葉紫弦的眉頭蹙氣,臉上的憂慮更甚。
“小姐,睡吧,待明日再處理吧,億桐明日必定回來了。”流雲再次勸解。
“罷了,如此,你便伺候我歇下吧。”葉紫弦終於妥協。
躺在床上,眼前卻一直浮現出方才的一幕,葉雪依甚至都沒來得及說最後一句話,便咽了氣,葉紫弦閉上眼睛,卻怎麼都無法熟睡。
禦書房內,小夏子一路狂奔進來。
蕭逸瀾正低頭批閱奏折,聽聞動靜,抬頭淡淡看了小夏子一眼,複又埋首繼續看奏折,嘴上嗔怪道:“都跟著孤這麼久了,還一天到晚冒冒失失的,像什麼樣子?”
“參見皇上。”小夏子站定,理了理頭上因為剛才飛奔而略微傾瀉的帽子,“啟稟皇上,謹妃娘娘歿了。”
蕭逸瀾握筆寫字的右手停頓兩秒,頭也不抬地淡漠道:“歿了便歿了吧,好生安葬,以妃位安葬吧,可是一個人待得久了難受,忍不住自盡了?”
“問題就在這裏,謹妃被幽禁多時,太後娘娘也禁止謹妃與外界有所往來,可這謹妃,卻不是自殺,而是被人一記匕首正中喉嚨,當即斃命。”小夏子一口氣說完。
蕭逸瀾這才丟下毛筆,抬起頭來,難以置信地看著小夏子:“你說什麼?!”
“皇上,您看這事兒……?”
蕭逸瀾沉思半晌:“這樣,先封鎖消息,不要伸張,你去秘密處理一下,把屍體想辦法偽裝成自盡的樣子。”
“是,奴才這就去。”小夏子說完,一溜煙跑遠。
“追風!”小夏子走後,蕭逸瀾對著屋頂輕喚。
一道黑影從屋簷上飛下來,轉瞬停在蕭逸瀾麵前:“主子。”
“讓你盯著碧司殿,你可有什麼發現?這件事,可與碧司殿有關?”
“主子猜的沒錯,子時,皇後娘娘進入過碧司殿,約莫一刻鍾後,謹妃便出事了,不過不知對方是誰,皇後身邊的暗衛已經去追了。”
蕭逸瀾聽聞,揮揮手:“你先下去吧,繼續盯著碧司殿,萬事以皇後安危為先,務必護好皇後安全,一有情況,立馬來報。”
追風俯身行禮,閃身回到屋簷上去。
蕭逸瀾陷入深思,對方到底是什麼人?葉紫弦夜間在碧司殿,是去調查最近的事嗎?看樣子,謹妃無疑是被人滅口了,這麼說,最近發生的事情,謹妃確實有攙和?可是,對方找謹妃做什麼,謹妃已是被幽禁之人,還有什麼利用價值呢?難道……
蕭逸瀾忽然想起,葉雪依的真實身份,葉雪依和葉紫弦是親姐妹,這麼說來,對方是覺得葉雪依會知道葉紫弦的秘密或死穴,才與葉雪依合作的嗎?
對方絕非等閑之輩,當日大火,先是支走了他派去弦音殿暗中調查的追風,等追風跟丟人回了弦音殿,大火已經蔓延至不可收拾的地步。
蕭逸瀾拚命在腦子裏思考,葉紫弦會和什麼人有過節,卻怎麼也想不明白。並且,對他來說,葉紫弦本身就是個謎團,不僅有才有謀,還有暗衛和忠士。身邊的貼身婢女都會武功,還會易容,葉紫弦啊葉紫弦,你到底是什麼來曆?蕭逸瀾在心裏默默問道。
葉雪依滿臉是血地站在葉紫弦麵前,嘴裏喃喃地大喊:“為什麼,為什麼大家愛的都是你,不是我,為什麼一直以來,我都是你的犧牲品,你搶走了我的一切,憑什麼?!葉紫弦,你還我命來,給我陪葬!”葉雪依說著,雙手向葉紫弦伸過來。
“啊——”葉紫弦尖叫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