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亭子裏的石凳上,看流雲和浣紗把一道道精致可口的菜肴擺在自己麵前的石桌上,葉紫弦心裏躍雀不已。
正用膳間,王伯忽然一路小跑過來。
“參加太子妃,宮裏傳來消息,皇上病重,要求太子進宮陪侍和處理政務,以防萬一,宜妃娘娘的意思,這一去不知要待多久,要太子妃您也跟著去,好有個照應。事出突然,還請太子妃快些收拾細軟,明日一早隨太子入宮。”
葉紫弦聽聞,眼底閃過一絲複雜,雪國皇帝上次壽宴的情形還曆曆在目,想不到轉眼間,便成了這般。葉紫弦笑著回應王伯道:“知道了,我這便著人準備。”
流雲和浣紗趕忙幫葉紫弦收拾東西,葉紫弦心中暗叫不好,回來後還沒去過萬花樓,也不知曼舞和莫大哥最近可好。
“流雲,我出去走走。”葉紫弦對著流雲使了個眼色,一旁有浣紗在,她有話不便直說,乘浣紗背過身,快速取走麵紗和鬥笠就出了門。
流雲心下暗叫,這都什麼時候了,小姐居然還有閑情逸致往外跑。
葉紫弦徑直飛往萬花樓,行至門口,仍是一派燈紅酒綠的景象。無論戰亂,還是國家統領的更迭,似乎和這裏都沒什麼關係。
“媚娘。”葉紫弦照例和門口的媚娘打招呼。
“喲,這不是莫姑娘嗎?莫姑娘真是大忙人,真真是多日沒見了。”
“媚娘,不知曼舞和莫大哥在不在?”
“在的,自戰役結束,凱旋歸來,莫少主便每晚都來。”
葉紫弦聽聞,徑直往後院走去,好久不見莫亦缺了,再見,感覺莫亦缺比以往更加沉穩了。
“莫大哥。”葉紫弦前腳剛踏進後院,便背對著莫亦缺叫道。
莫亦缺一刹那以為自己聽錯了,畢竟葉紫弦已消失多日,先前他去太子府求見過,蕭逸瀾隻說葉紫弦病了,不便見客,他心下就擔憂萬分。
一回頭,看見身後果然是葉紫弦打扮成莫玄月的樣子,聲音也是。
“紫弦。”莫亦缺高興得站了起來,衝葉紫弦溫和地笑著。
“莫大哥,好久不見了。”葉紫弦行至莫亦缺旁邊的位子上,二人一齊坐下。
“莫大哥,想必皇宮的事,你都已經聽說了吧?”
“紫弦,現如今,我隻想知道太子府的新側妃是怎麼回事,還有你之前生病的事情。”這是莫亦缺第一次答非所問。
“莫大哥,實不相瞞,如今事出突然,明日一早,我便要進宮,我來,是有些事想再次確認,不容耽擱,至於你問我的事,我隻能說,日後有機會,我會告訴你答案。”
莫亦缺看了葉紫弦一眼,知她一如既往的固執,便不再多言:“你來有什麼事,隻管說便是了。你知道的,我一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葉紫弦聽莫亦缺這樣說,免不得想起莫亦缺先前有意對自己隱瞞宓影的事情,現在看來,大概就是那條密道了吧,隻是葉紫弦表麵仍不動聲色,她若是現在把心中的疑問說了,隻怕無吟和莫亦缺對她更加提防,更不利於自己日後探聽消息。
“莫大哥,入宮後,我隻怕不再方便出來,更別說這萬花樓了。之前叮囑你調查的遇刺一事,還望莫大哥接著調查下去,一有消息,一定第一時間告知我。再有,楓釋他還小,難免衝動任性,有什麼不當的地方,還望莫大哥海涵。至於這萬花樓,我最放心不下的便是曼舞了,莫大哥記得多照顧她。”葉紫弦一口氣說完。
莫亦缺笑笑:“你怎麼好像在交代臨終遺言似的,至於嘛,你身邊還有流雲,若有事需要我,隻管拖她飛鴿傳書便是了。對了,流雲一直以你貼身侍女的身份存在,恐怕多有不便,我屆時再安排一個人在你身邊,然後再加上一個暗衛。”
“不必了,莫大哥,你忘了嗎?我也有功夫的。”
“這點我自是知道,隻不過宮中險惡,尤其是後宮爭鬥,我隻怕你一時沒有戒備,你身邊能信得過的,隻有流雲,實在不妥,就這麼說定了吧,你莫要再推辭,也好讓我和無吟有個交代。”莫亦缺鄭重地說。
“說起無吟,不知莫大哥今日可有師傅的下落,先前我托流雲書信一封,無奈至今沒有消息,。實不相瞞,戰亂期間,我離開那三日,曾回過宓影,可早已人去樓空,就連藏書閣的書也被搬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