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紫弦聽了,麵色突然泛起一陣潮紅。想不到居然有這樣的傳聞,她這個當事人自己都不知道。
一行人進得太子府正廳,王伯早已著人備好了酒菜,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色齊整地排在桌上。
“來。”蕭逸瀾屏退下人,親自站起身為榮王斟酒,“舅舅,我敬你,我不在雪國的時日,還望舅舅多盯住朝中情勢,以防突變,再者,母妃那邊,也望舅舅多加關心。”
“那是自然,你且放心去,後方有我,待你凱旋之日,再痛飲一番!”
葉紫弦看二人酒杯相撞,榮王氣派逼人,便知榮王雖表麵閑雲野鶴,實則韜光養晦,二人關係非比尋常。
“這杯酒,我敬太子妃,還望太子妃在外對瀾兒多加照拂。瀾兒這孩子,我自小看著他長大,他什麼樣的人我最清楚,在感情上,絕對和我一樣專一,認定了便不會放手,這點你隻管放心。別看他表麵滿不在乎,其實心裏可在意了……”
“舅舅,好了。”榮王還要說什麼,卻被蕭逸瀾打斷,“紫弦不擅飲酒,這杯酒,我替她喝。”蕭逸瀾搶過葉紫弦的酒杯,與榮王相碰,仰頭一飲而盡。
榮王見蕭逸瀾如此害羞,又如此袒護葉紫弦,心下了然,看著麵前的兩個人,高深莫測地笑了笑,未再多言。
三個人一直用膳近子時結束,榮王方起身告辭。
葉紫弦突然想起還未向媚娘和曼舞辭行,便知會蕭逸瀾一聲,換好裝扮,徑直往萬花樓飛去。
萬花樓依舊燈火通明,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
“媚娘。”葉紫弦照例在門口找到了媚娘。
“咦,莫姑娘今日怎的現在才來,表演時間已經過了,我以為你不會來了。”
“哦,我來,正是為了此事,這次我要提前告知媚娘你一聲,我要出趟遠門,可能許久不在都城。若是媚娘有什麼事,便和曼舞一起商議決定吧。”
“聽說雪國要攻打月國,莫當家也會去,姑娘可是去隨軍陪同?”媚娘又一臉曖昧地看著葉紫弦。
“媚娘說笑了。”葉紫弦對媚娘的想象力,真是越發歎服,連忙轉移話題,“對了,媚娘,曼舞在嗎?”
“在的,莫當家正和曼舞在後院說話呢,今日除卻太子和七王爺,別的人照例都在。”
“謝謝媚娘,我還有事要和他們說,便先過去了。”葉紫弦快步向後院走去。
果然,前腳剛踏進去,便見莫亦缺和曼舞麵對麵而坐,曼舞一臉擔憂地看著莫亦缺。
“莫大哥,曼舞姑娘。”葉紫弦喚道。
“你來了,今日怎的這樣晚?”莫亦缺問道。
“看來蕭逸瀾甚為偏心,交代莫大哥的事情最為容易,莫大哥竟這般快便處理好,跑萬花樓喝茶來了。”
“哈哈,紫弦你說笑了,莫某隻是平日裏閑來無聊便把玩些暗器什麼的,現下剛好派上用場。至於軍隊嘛,家父一向敬業,日夜操練雪國軍隊戰士,無需我過問。”莫亦缺想起來什麼似的,從懷裏掏出來一樣東西,卻是那個銀質暗器手鐲,“手鐲已重新裝好銀針,仍是十枚,你務必帶在身上,屆時戰亂,用以自保。”
葉紫弦伸手接過,重新戴在手腕上:“謝謝莫大哥。”
一旁的曼舞見此情景,眸色瞬間暗了暗,複抬起頭來,對葉紫弦說:“曼舞可否央求葉姑娘一件事。”
“曼舞客氣了,但說無妨。”
曼舞眼中滿是誠懇和堅定:“曼舞懇求閣主允許曼舞隨軍出征。”
“曼舞,戰場多凶險,你一個女孩子家,萬萬不可以身試險。”
葉紫弦還未回答,莫亦缺便答道,葉紫弦看了二人一眼,心中了然。方才她還奇怪曼舞怎麼又能夠獨自麵對莫亦缺了,想來是為了請求出征的事情,看來,她已先向莫亦缺請求過,卻被莫亦缺拒絕了。
曼舞啊曼舞,你到底要執迷不悟到什麼程度,才肯罷休,竟然為了他願意上戰場,天下百姓,皆害怕戰亂紛爭,唯恐避之不及。你卻為了他,甘願放棄現有的安寧生活,這一切,真的值得嗎?他知道你的心意嗎?
葉紫弦看著曼舞的眼神,一瞬間,有些於心不忍,卻還是拒絕了她:“曼舞,聽話,你留在雪國照顧好自己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