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兄,可否讓我帶走流雲?”莫亦缺怕流雲被刁難,想借機幫持一把。
“哦?”蕭逸瀾狹長的鳳眸閃出一道精光,“不知這位流雲姑娘和莫兄是何關係?她可是我太子府抓到的人,當時正在假扮現已失蹤的太子妃,本太子懷疑,她與此事脫不了幹係。”
“蕭兄,莫某願以人格擔保,流雲姑娘絕無惡意。”
“你以人格擔保?哈哈——”蕭逸瀾冷冷道,“不知莫兄要怎麼擔保,我倒是想問問,莫兄與我的太子妃是什麼關係?為何流雲一紙信箋,你便可急速趕來?而那位萬花樓的莫玄月姑娘,本太子懷疑,她與太子妃根本是同一個人,可她當日卻自稱是你的表妹,而莫兄你偏偏又最近和我相識相交,敢問莫兄,你要以怎樣的人格做擔保?”
莫亦缺聽聞,眸光一暗,宓影的存在是個秘密,葉紫弦的閣主身份當然也是,一直以來,除非閣主自己做出決意,其餘人等一律沒有權力暴露宓影的秘密,以及成員身份。莫亦缺一時想不到怎麼解釋,急切道:“蕭兄,我知你現在無法信我,但找到太子妃要緊,流雲可祝我一臂之力,還望蕭兄海涵。”
“罷了,莫公子不必如此,流雲願意在太子府等太子妃回來。”流雲見蕭逸瀾一副不肯罷休的樣子,怕莫亦缺為難,主動提出甘願受辱。
莫亦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在心裏無奈地歎了口氣,作揖和蕭逸瀾告辭:“蕭兄,我定盡力,告辭。”
蕭逸瀾斜眸著莫亦缺的一舉一動,把他和流雲的眼神交流盡收眼底,心裏的疑竇又深一層,這種滿含默契的眼神,絕非一朝一夕所有,像是多年合作的夥伴,又要緊密的上下級關係,到底什麼回事?
“王伯。”蕭逸瀾麵色如千年寒冰。
“老奴在。”王伯立馬俯身站到蕭逸瀾麵前。
“把流雲給我重新關柴房去,照例供給她一日三餐,沒我的命令,任何人不準接近她。”
“是。”王伯聽聞,領著流雲下去。
莫亦缺到達莫離山莊腳下,天邊已泛起魚肚白色,方知折騰一宿,天將大亮。他卻未立即回莊,而是繞進了迷幻陣。
這是用來迷幻外人的陣法,莫亦缺對此本一竅不通,還是早些年無吟在時,替自己所布。後來為了每天能回家,在無吟的敦促下,莫亦缺背熟了出路。之所以稱之為迷幻,是因為過路人走進,多被障眼法迷惑,無形間來回走重複的路,卻一直以為自己在前進。可若是你在原路丟一樣物件,便會發現,過不了多久,你又回到了物件這裏。
此刻莫亦缺卻未走平日裏回家的那條路,而是有意偏向了迷幻陣深處。
“左移,右轉,向前……”莫亦缺邊走,邊背著口訣,約莫半盞茶功夫,來到了一塊不起眼的石碑前。
莫亦缺蹲下,伸手撥開覆在石碑上的雜草,隻見石碑上赫然出現一道擺的跟八卦陣似的棋盤。本不通棋藝的莫亦缺,卻嫻熟地移動起棋子。
“黑一,白三,黑四……”又是一段口訣,莫亦缺按自己背的迅速擺放好棋子。
剛落下最後一子,卻聽聞地下隱隱傳來沉重的聲響,好像有什麼機關被啟動開,石塊轟然倒塌的聲音,緊接著,石碑向左慢慢移去,呈現出一個巨大的入口,隻是裏麵一片漆黑。
莫亦缺掏出腰間的火折子,吹一口氣,然後往洞裏走去。
待莫亦缺整個人走進去,身後的入口轟然關閉,先前的棋盤恢複原樣,就連石碑上的雜草也重新立起來,遮擋住石碑,一切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剛進門,借著火折子的光,便能見到兩尊石雕,皆是蓮花紋樣,石雕的中心不仔細看,不會發現有小小的凹槽。
莫亦缺從懷中取出一把頂端雕刻有蓮花紋樣的鑰匙,插入洞口右側牆壁上的凹槽中,一陣厚重的機關聲響起,莫亦缺快速往裏走去。緊接著是一條長長的過道,伸手不見五指。走到盡頭,又見一個通體黑色的金屬大門,莫亦缺走上前,輕叩大門三聲,停頓兩秒,複又輕叩三聲,停頓兩秒,再三聲。
金屬大門隨即應聲打開,伴著幾個人單膝跪地的聲響。
“參見莫少主。”整齊的拜見聲在莫亦缺耳畔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