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瀾深深看了她一眼,心下一軟:“罷了,青歌,既然太子妃已安然無恙,又為你求情,我便放你一條生路,你自此離開太子府,另謀生計吧,本太子有生之年,再不願見到你。”
蕭逸瀾說完,將葉紫弦一把抱起,往裏屋走去。
萬玉如看著蕭逸瀾的舉動,眼底閃過一絲複雜。
沈碧心隻一臉得意地看著青歌。
青歌此時沒有哭泣,沒有慌亂,沒有悲傷,嘴角反而勾起一抹釋然的微笑,看得沈碧心毛骨悚然,忍不住戳了萬玉如一下。萬玉如這才看向青歌的方向,在看到青歌表情的時候,也不免一愣。
蕭逸瀾把葉紫弦輕輕地放到床上,關切地問王太醫:“太子妃她怎麼樣了?”
“已無大礙,微臣已將太子妃體內的毒素清理幹淨,太子妃身子骨本就健康,不日便可痊愈。”
“王太醫,你等一下,去找王伯要了賞錢再走。”
“太子客氣了。”
“本太子讓你去你便去。”
“啊,是,微臣告退。”
蕭逸瀾一轉臉,卻無比溫柔地對著葉紫弦:“你先好好休息,我有些事情處理,等會兒再來看你。”
“哎。”蕭逸瀾剛起身,葉紫弦卻拉住他的袖口,“我想睡一覺,不然你晚點再來。”
“我不礙著你便是,你好好休息吧。”蕭逸瀾忍不住在心裏歎了口氣,她終究還是不願意接受他的。
蕭逸瀾壓抑著往門口走去,正好趕上王伯在給王太醫賞錢,他讓王太醫領賞錢隻是個借口,其實是想不動聲色地托住王太醫。
“王太醫,借一步說話。”
王太醫一見到蕭逸瀾,好容易放鬆的神經重又緊繃起來。
“參加太子殿下。”
“行了,跟我來吧。”蕭逸瀾徑直將王太醫領到了自己的書房。
“王太醫,方才替太子妃把脈,除了查出來有毒,可還有什麼發現?”
“這……”
“王太醫但說無妨。”蕭逸瀾冷冰冰看著他,王太醫額頭冒出一層細密的冷汗。
“太子妃脈象輕盈,如若無骨,像極了……”
“說下去。”
“內力深厚之人,並且多年絕學,才會如此。”
“王太醫,你有個孫女年方十六,可有此事?”
“太子饒命啊!”王太醫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微臣今日什麼都沒發現,什麼都不知道,求太子放過我一家人吧。”
“你慌什麼。”蕭逸瀾親自扶起王太醫,“本太子是想,該替她物色個好人家嫁了才是。”
“太子恩親,微臣感激不盡,日後必定唯太子命是從。”
“你先回去吧,忘了今天的事,你一家人的幸福,可把握在你手上。”
“是,微臣告退。”王太醫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慌忙走了出去。
蕭逸瀾幽幽地歎了口氣,縱使她不在意他,他還是想要力所能及地保護好她的。他不能為了她舍棄江山和自己的原則,但至少在他還沒有必要做出選擇的時候,他隻想盡力護好她。白天看著她在自己麵前暈厥,之後陷入昏迷,他第一次如此驚慌失措,甚至大腦一片空白,無法思考。蕭逸瀾甩甩頭,逼自己不再多想。
書房外,一道細長的身影一閃而過,隨即進了幽思閣。
“小姐,你去幹嘛了,有什麼要緊的事,非得冒這麼大險,剛故意把太子支走就去。”
“你不懂。”葉紫弦隻淡淡回了句,重新躺回床上,“流雲,戌時叫我,我需要休息一下。”
“好。”流雲退了出去,留葉紫弦一人在房中休息。
葉紫弦躺在床上,卻未立刻睡去,剛剛的一幕浮現在她麵前,她並非反感蕭逸瀾,隻是想故意支走他,因為王太醫把過她的脈象。而當她施展內力和輕功,悄無聲息地想將失意丸給王太醫服下時,卻見到了剛剛在書房的一幕。
她並不了解王太醫,抓不到什麼把柄,隻得先逼王太醫服下會失去前一個時辰記憶的藥丸。可她沒想到,她想到的,蕭逸瀾竟然也想到了,為什麼?想著想著,折騰了一天的葉紫弦終是陷入了沉睡。
“蕭兄,原來你在這裏啊,害我一頓好找。走吧,陪我去天滋樓,據說那裏新推出了不少菜色。”
蕭逸瀾本就心中煩悶,聽到諸葛銓這樣說,自覺再好不過:“走吧。”
二人並肩往天滋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