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李萌嘟著小嘴似乎對他剛才的答案不滿,屈建華反過來問李萌。”我猜準了你,那你說說,我最喜歡什麼花?”
一個大男人喜歡花,總覺得怪怪的,而且平日裏也沒見屈建華對哪種花流露出過狂熱,一念至此於是開口。”你什麼花也不喜歡。”
“錯。”屈建華否定的幹脆。
李萌納悶。”那你喜歡什麼花,我怎麼沒看出來?”
笑意從瞳孔深處一點點向外蔓延,硬朗的臉部線條因染了笑的緣故而格外柔和,嗓音低啞曖昧。”當然是你這朵嬌花。”
李萌臉上,瞬間有紅暈蔓延開來。
“程增,有人來探監。”獄警麻木平直的聲音響起,靜坐於水泥地板上的程增緩緩抬頭,在看清來人的臉龐立即撇開視線,眼底湧上愧疚。
“程增。”說這兩個字時,羅母的眼裏滿是失望。
程增朝獄警招了招手,低聲說了句什麼,獄警掉轉頭來開始趕羅母,羅母卻寧死都不肯離開。
最後唇瓣溢出兩個因長時間不用而變得陌生的字眼。”林燁。”程增最開始的名字。
程增眼有痛色,卻沒在臉龐上表現半分,望向羅母的眼神冷漠而疏離。”你走吧,我不認識你口中的林燁。”
羅母搖頭。”我隻問你一個問題。”
腔調驟然放緩,眼裏痛惜之色毫不掩飾。”為什麼?為什麼要害人?”
程增唇邊浮起一抹苦笑,溫溫和和的臉龐滿是歲月的滄桑。”不為什麼,人都是會變的,我也不例外。”
在羅母麵前,程增不再是瘋狂殺人不眨眼的魔頭,隻是一個男人,一個有感情需求的正常男人。
善與惡自古對立,羅母站在了善的這邊,因而在得知程增所作所為時,無法接受,第一時間跑過來質問。
然得到的答案,卻令她失望無比。
不住的搖頭,羅母一步步往後退,看向程增的眼睛帶著微微的水光,一字一頓。”林燁,你太令我失望了。”
這一句話,仿佛用了畢生的勇氣,轉身的背影瀟灑而決絕。
很多年前,在孫父與程增之間搖擺不定,多年後孑然一身,異國他鄉再遇程增,往昔的情分被盡數勾了起來,本以為會和他相守一輩子。
隻是,原來所謂的溫柔與癡情,全都是欺騙。
“媽,你怎麼來了?”從不踏足羅氏的羅母冷不丁出現在辦公室,羅夢潔倍感詫異。
羅母表情嚴肅,進來後一言不發拽著羅夢潔就往外走。
經過門口時,羅夢潔巴住門棱,音調提高些許。”媽,你帶我去哪兒?”
“回家。”羅母語氣嚴厲,羅夢潔眼底驚訝更甚,不明白自家母親發生麼瘋。
“我現在還有工作要處理,不能跟你回家。”羅夢潔想掙脫掉束縛,卻小看了羅母的力氣。
甩了許久也沒擺脫掉,怒氣一點點湧上腦海,精心畫著妝容的眉眼間,布滿了戾氣。”媽,你鬆手。”不似命令,勝似命令。
兩人僵持時,羅母突然鬆手,羅夢潔沒料到往後一個踉蹌,腰剛巧撞在四四方方的桌角,瞬間皺了眉毛,沒好氣的看著自家母親。”媽,你今天吃錯藥了?這麼大的火氣?”
曾經,天真美好的小女孩,如今卻變成了無形的劊子手,羅母萬萬沒想到她含辛茹苦培養出來的居然是這麼一個心腸歹毒的人。
以為有上次的教訓,羅夢潔會知錯能改。可她錯了,羅夢潔不但沒有悔改,甚至心比以前更黑更狠。
平日裏在她麵前表現的乖巧,都是假象,甚至還聯合程增對付屈家。
一個耳光扇了過去,用力太大,羅夢潔臉狠狠側了過去,不過片刻的功夫,右半邊臉就腫了起來,上麵印著五個清晰的指印。
從小到大,這是羅母第一次打羅夢潔,而且還下如此重的手,一時之間羅夢潔有些懵,反應過來後,不敢置信的瞪著自家母親。”你居然打我?”
“是,我打你,是想讓你腦子變清醒些,別一錯再錯下去。”打在羅夢潔身上疼在做母親的心上,羅母掌心發疼,自然清楚剛下手有多狠。
程增承認一切都是他所為,羅母不信,再結合他與羅夢潔頻繁的互動,猜出了羅夢潔也參與其中。
至親的人一個個走向末路,羅母痛苦不堪。
“錯?”羅夢潔直視著自家母親,眼裏滿是不甘和怨懟。”媽,你說我哪裏錯了?我追求自己的愛情,有什麼錯?”
“追求是沒錯,錯的是你不擇手段。”
羅夢潔笑,笑容極冷。”不不擇手段,我就隻能眼睜睜幹看著。容貌,學識,修養,家世我哪樣不比那個李萌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