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的脈絡硌得李萌癢癢,忍不住嘟囔一句。”哎呀,別摸了,他根本就感覺不到。”忽的想到什麼繼續嘀咕。”昨晚你還嫌棄他,小心他日後記仇。”
聽著李萌的怪邏輯,屈建華啞然失笑。這麼小,連外界都感知不到,哪裏就會記仇了。
賴了會兒,李萌支棱起身子,甩了甩暈乎乎的腦袋準備起床。
。”不困了?”
。”才睡了多久哪能不困?”李萌艱難的睜開眼皮否定。
。”那再睡會兒。”說著將李萌摁回被窩,李萌卻不依了。
。”別,年初一早起要吃餃子的,再不起我媽該用她的絕招,奪命十三催了。”
說曹操曹操到,楊秀娟的嗓門很高,跟發怒的屈震有的一拚,李萌朝屈建華聳了聳肩。”看到了吧?我媽這個習慣保持有些年頭了,不會因為在別人家而有絲毫懈怠。”
輕笑一聲,屈建華穿好了衣服,末了過來幫慢吞吞的李萌。
。”不用,我有手有腳。”李萌拒絕屈建華大早上的就占便宜。
不理會李萌的抗議,屈建華拿過羊毛衫給李萌套上,往下扯時,順手摸了摸,顯然是個不願吃虧的主兒。
李萌無語,再摸也是白摸,遠水解不了近渴。
穿戴好剛出房門,隔壁屈名辰也恰好從房間出來,神清氣爽,精神抖擻,李萌嚴重壞意思他是算好了時間的。
。”哥,昨晚夜生活愉快嗎?”忽的做恍然大悟狀。”哎呀,瞧我,怎麼就忘了嫂子懷著孕呢。”
說著話鋒一轉,哥倆好的搭上屈建華的肩膀。”哥,來跟弟弟我說說,昨晚衝了幾回冷水澡?”
隔著幾十米遠,都能聽到屈名辰言語間的幸災樂禍。
淡淡瞥了眼搭在肩膀上的手,下一秒一個結結實實的過肩摔,屈名辰就變成了四腳朝天躺在地上的模樣,哎喲哎喲的幹嚎著。
楊秀娟正巧經過,忙將人扶起來,嘴裏還不忘念叨著。”大冬天的躺在地上不涼麼?”
對著娘家人屈名辰不好發作,呲了呲牙,狠狠的跺著地,指桑罵槐。”叫你摔我!叫你摔我!我踩死你!”
楊秀娟……
屈建華冷笑一聲,攜著李萌往洗手間走去。
飯後,楊秀娟把肖玲和李萌拉過一旁,衝著屈名辰的方向努了努下巴,繼而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頭部。”他這裏是不是有問題呀?都快三十了怎麼還跟個孩子似的。”
末了擔憂的看著肖玲。”小潔,你跟他相處時日最久,沒發覺有什麼不對勁?”
肖玲頓覺眼前有無數隻烏鴉飛過,李萌則很給力的笑出聲來,等笑夠了才解釋道。”媽,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大智若愚,他就那性子,童心未泯,實際上聰明著呢,秦晉有一部分核心業務是他在負責。”
楊秀娟恍然。”那還真是我看錯眼了。”靜默了片刻視線再次落在肖玲身上。”這沒孩子還好,有孩子你豈不是得一次性照顧倆?”
李萌瞬間爆笑出聲。
晚上,李萌將這番話敘述給屈建華時,屈建華很高冷的回了一句。”所以我才不想承認,有這個弟弟。”
李萌……這得有多嫌棄才能說出這番話來。
而同一時間,隔壁窗戶有咆哮聲傳來。”我哪裏幼稚了?我這叫聰明,一般人不懂。”
聽到爭吵聲,李萌和屈建華對視一眼,爾後不約而同的笑開。
手腳抽搐,脖子好像被一根無形的繩索勒住,緊緊扼住喉嚨,呼吸越來越艱難,還剩下最後一口氣時,羅夢潔眼睛暴睜,一骨碌從床上直直坐了起來。
視野漸漸變得清晰,熟悉的擺設讓羅夢潔壓下那層心驚,原來是在做夢,也慶幸是在做夢。
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長長舒了一口氣,羅夢潔視線掠向窗外,天依舊黑著,卻好像一張很大的網,將所有的光明毫不留情的吞噬掉。
那血淋淋的嬰兒,好似索命的閻羅一般,每到晚上就準時在她的夢裏報到,也不說話隻是哭,瞪著漆黑沒有焦距的眼睛,無聲的控訴著她的罪行。
從房間出來時,燈泡閃了那麼一下,嚇了剛從噩夢中醒過來的羅夢潔一大跳,忍不住尖叫出聲。
很快披著衣服的羅母從房間出來,大步急切的走向羅夢潔。”婕柔,怎麼了?”
羅夢潔一個上前,牢牢將羅母抱在懷裏,用的力道很大,仿佛在拚死抓住能救命的稻草。害死楊碧綺孩子這事兒,她從未向任何人說過。
許久,羅夢潔的情緒才恢複平穩,後退一步鬆開羅母。”媽,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