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映芝忙幫屈震拍著背脊順氣,與此同時表情變得極為嚴肅,語氣帶著少見的嚴厲。”子晉,你少說兩句。”
。”我說的是實話,隻是有些人聽不進去。”有些人,顯然指的是屈震。
再這樣下去,非鬧得老死不相往來,秦映芝很頭疼,不再把希望寄托於屈建華身上,側目看向李萌。
李萌明白秦映芝的意思,咬著唇,拽著屈建華的胳膊。”子晉,我們改天再來看爸媽吧。”
聞言,屈震頓時擺脫秦映芝的攙扶,強硬的直起身子。”別隨便亂叫,我可當不起這個稱呼。”
李萌表情一僵,抿著唇垂下頭不再說話,卻死命的往外扯著屈建華的胳膊。
她也相信,即便屈建華再在這裏待下去,梗在父子之間的隔閡不會有絲毫的消融。
可熟料,屈建華腳卻跟釘在了地上一樣,任憑李萌如何使勁兒,都沒能讓他挪動半分。
濃墨鋪散開的眸子有著近乎瘋狂的執拗,直直的盯著屈震,末了一把將李萌拽到跟前。”這件事從頭到尾跟李萌都沒有關係。”
李萌訝異的看向他,卻隻看見他線條緊繃的側臉,瘦削卻透著堅持。
。”沒關係?”屈震不屑的冷哼一聲。”一丘之貉。”
屈建華挑了挑眉,渾身散發著逼人的寒氣,與屈震對視,毫不示弱,一字一頓,神色極為認真。”你得給李萌道歉。”
話一出口,所有人都驚呆了,李萌也是震驚不已,可震驚過後,心底卻湧上一股熱流。
屈建華不願她受一丁點的委屈,哪怕施加委屈的那個人是他的親生父親。想到這一層,李萌眼眶有些濕潤,衝著屈建華搖了搖頭。
目光落在李萌身上時,屈建華渾身強大的氣場瞬間散開,動作輕柔的揉著李萌的頭發,隻剩下溫柔和憐惜。
屈震氣的快吐血了,手顫巍巍的指著屈建華,半天聲音才發出來。”你居然讓我向一個不三不四的人道歉?你倒是說說,我哪一點說錯了。”
在聽到。”不三不四。”幾個字時,屈建華墨眸閃過一絲厲色,卻強忍著沒有發作出來。”首先聲明一點,李萌不是不三不四的人,她是我認定了一輩子的妻子。其次,您從一開始都錯的離譜。”
頓了頓繼續道。”我知道這麼所您不服,也知道你有很多種手段拆散我們,正如你當初對楊碧綺的所作所為。”
舊事重提,秦映芝臉色驀地變了變,屈震卻先一步發聲。”我做錯了什麼?是她經不起誘惑。”
。”是,這一點我承認。可當年派去引誘她的總經理敢說和你們沒關係?”話落不給屈震開口的機會繼續道。”我反感的是你們的行事手段,看不慣我們可以光明正大的來,不必在背後使手段。還有,我不是你們的影子,我有自己的思想,不想一輩子都按照你們鋪好的路走下去,不想當你們的傀儡,活的一點自由都沒有。”
話落淡淡的掃了屈名辰一眼,屈名辰抿了抿唇,沒吱聲。
聽了屈建華這一席話,李萌忽然間明白,為何他跟屈震之前的隔閡會那麼深。屈震在屈建華生命力扮演著嚴父的角色,又有著令人矚目的背景,自然希望自己的兒子樣樣優秀,可熟不知,人是會長大的,終究會有屬於自己的思想,自己想要的生活,而這樣一來,就會變成屈震過於幹擾屈建華的生活,更何況,屈震還在背地裏使絆子。
這種隔閡也會出現在平常人家裏,隻不過沒有豪門這麼複雜。就好比,大學選專業的時候,孩子往往會反感父母選定的專業。
然而屈建華骨子裏帶著驕傲,斷然不會按照預定好的軌跡生活,也不願向屈震說個明白,隔閡就會越積越深。
想到這裏,李萌也不知哪裏來的湧起,神色堅定的站在屈建華旁邊,然剛開口說了一個字,就被屈震沉聲打斷。”這個家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不相幹的外人說話了。”
李萌到了嘴邊的話不得不咽回去,屈震卻還不肯罷休,銳利的視線射向屈建華,指著李萌,厲聲道。”屈建華,我告訴你,你今天要是踏出這個家門一步,就有她沒我,有我沒她。”
屈建華身子一震,墨染過的眸子逐漸被冷色所替代,眼底隱隱有什麼碎裂開來,削薄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深深的凝了屈震一眼,攜著李萌毫不猶豫的往外走去。
這是一道兩難的選擇題,而屈建華,給出了答案。
沒想到屈震會讓屈建華出這麼一道選擇題,李萌怔愣不已,等回過神來時人已經被帶著走向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