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房門合上,屈建華收回視線,看著空落落的手,指尖還殘留著淚痕,帶著逼人的燙意。
許久,垂下手,嘴角溢出絲笑意,抬腳往浴室走去。
言凱揉了揉被撞疼的鼻子,錘了半天的門絲毫不見有要開的跡象,懊惱的蹲了下去,電話此時卻有聲音傳來。
。”沒進去?”
。”嗯。”言凱悶悶的應了一聲。
言墨頓時恨鐵不成鋼,喋喋不休的教訓著。”你讓我說你什麼好?這麼點事都搞不定,進他家就那麼難?”
被擋在門外,言凱心情本來就不爽,又被自家哥哥一頓訓,脾氣上來了。”你再囉嗦一句,我讓你明天在婚禮現場醒來。”
有模有樣,氣勢學的還挺足。
。”你……”言墨怔了下,再次準備開罵,電話卻被人掛了,氣的言墨恨不得將手機摔在地上,卻被人一把奪過。
。”墨,這是我的,不是你的。”
言墨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見地上躺著的向強,煩躁的踹了兩腳,猶覺得不解氣,又補了幾腳。
。”行了,自己剛被屈嚇得躲在一旁不敢吭聲,屈一走,可憐你那寶貝弟弟成了受氣筒。換做我是你弟,就你那態度,早把你行蹤泄露出去了。”
。”就是,墨,改改態度,我要有個弟弟或妹妹的,一定把他寵的無法無天。”
言墨白了勸說的眾人一看,煩躁的抓抓頭發。”你們懂什麼。”
許是剛在路上睡著了的緣故,李萌躺在床上很久,都沒什麼睡意,耳朵豎著一直聽著外麵的動靜。
到最後,實在是熬不住,迷迷糊糊的合上了眼,腦海卻一直回放著在酒吧包廂發生的畫麵,直到陷入一具溫暖的懷抱,李萌才漸漸安靜下來。
屈建華看著窩在懷裏,李萌嬰兒般的睡姿,皺了皺眉,將她雙手雙腳打開纏在自己身上。被改變睡姿,李萌有些微的不適,但很快便適應。
屈建華長臂一揮拿過頭櫃上的手機,號碼剛撥出去,瞥了眼李萌,又摁了掛斷鍵,改為發短信。
。”別讓人死了。”
很快消息便回了過來。”我是言凱。”
屈建華抽了抽嘴角,換了個號碼發過去。
。”死不了,還有氣兒呢,話說你就讓我們一大窩人看著他?”
許是覺得發短信太麻煩,對麵的人直接打了電話過來,屈建華想也不想,利落掛斷。
。”有事發短信。”
這廂一群人鬧哄哄的。”靠,電話裏說能死啊,非要磨磨唧唧發短信。我看,他是真瘋了,為了個女人瘋的。”
半夜,李萌醒來過一次,下意識的摸了摸另外一邊,觸手所及,冰涼一片,隨即皺起秀挺的眉毛。
他出去了?
與此同時,西裝革履的屈建華出現在酒吧包廂,一進門,言墨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大半夜的怎麼有空到這兒來,不怕你老婆擔心你搞外遇。”
屈建華寒著臉,淡淡的掃了他一眼,言墨識趣的捂住嘴巴,再說不出一個字。
視線落在有氣出沒氣進的向強身上,沉沉的眉眼間一片陰沉,在場的人感受到屈建華身上散發出來的凜冽寒意,都不由自主的放輕了呼吸。
就在大家以為屈建華會對向強再次動手時,卻聽見他幽幽的不含一絲溫度的聲音響起。”把他丟警局門口,然後報警。”
。”罪名。”
。”藏毒,販毒。”屈建華字字無情,森冷,那張平日裏總淡淡的臉,此刻殺伐冷漠一片。
眾人咂了咂舌。”屈,我記得你跟他還有個合作的項目,一旦他進了監獄,你那十幾億豈不打了水漂?”
屈建華並不在乎這個,兀自交代著。”進監獄之後,讓人好好招待他。”
損失十幾億又如何?有些人,一旦認定,便是無價的,跟一群不懂的人說再多,都無異於對牛彈琴。
話落,屈建華大步往門外走去。
留下一群人麵麵相覷,末了有人反應過來。”哎,屈,我們不是搬運工。”
。”行了,別嚷嚷了,叫幾個人來趕緊把他丟過去,省的在這兒看著礙眼。”
車子行駛在靜謐的夜中,屈建華好看的眉目倒映著馬路兩旁的燈光,橙色光芒給人一種溫暖的錯覺,蹙了蹙眉,似乎想起什麼,屈建華踩了油門,車子宛若離弦的箭一般,消失在茫茫夜色當中。
屈建華回屋時,見李萌坐在床上,腦袋埋在膝蓋裏,顯然醒了已經有一陣子了。
聽見動靜,李萌驀地抬頭,眼睛亮了亮,定定盯著屈建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