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勝特戴著黑色手套的手指不禁將方向盤捏的死緊,但是女孩有什麼錯呢?她隻是受不了現實的變動,變得內向和乖戾的而已。
全勝特將車子開得飛快,完全不顧後麵哼哧哼次騎自行車的吳媽媽,葉向晚透過後視鏡,望見吳媽媽騎的非常費勁,也越來越遠,她皺起眉頭,有點兒生氣的望一眼旁邊的人,全勝特也掉過頭看她,但是他沒有領會她的意思,將車子開得像飛起來似得。
葉向晚正要說話,一張嘴又是一連串咳嗽,這咳嗽吸引了旁邊全勝特的注意,他上下打量她一眼,接著對她溫柔的笑笑。
葉向晚全不喜歡彼德身邊的人,除了彼德叔叔讓她不討厭外,其餘的人都非常怪。她一下車,就將車門啪的摔上,與此同時,小汽車也嘩啦一聲疾駛出去。
她站在校門口,向來著的路上張望,她一邊望,一邊咳。她捂著嘴,但還是阻止不了咳嗽跑出來。
兩個在西服外套著白大褂戴著白口罩與手套的男人一邊走進校門一邊朝身後張望,他們都垮著醫藥箱,是來給學生體檢的隔離區醫生。
兩個走進校門以後,沒有立即進去,而是一邊望著外麵的小孩,一邊交頭接耳的說話。
他們商量來,商量去,決定由一個人先去套話。其中一個年輕一點兒的醫生被指派著過去,他把醫藥箱往脖子上一套,將口罩往上麵移一移,這才猶猶豫豫的過去。
“小朋友?”他站在她身後,伸手點點她的肩膀,好似她是什麼髒東西一樣,碰都不敢碰。
“小朋友?你在這幹嘛呢?”
葉向晚掉過頭來,一邊捂著嘴,一邊抬頭打量這個奇怪裝扮的叔叔,她不說話,隻是愣生生退後幾步。
“你怎麼不戴口罩呀?現在可是很危險的時期,每一個人都要戴口罩外出的,你家人沒跟你說嗎?”
葉向晚搖搖頭,死死的拽著胳膊下的書包帶,她又騰騰後退兩步,一邊退,一邊咳嗽,她的臉通紅,不知是因為害怕還是身體真的不適。
年輕的醫生朝後麵的人看一眼,本來站在門裏的醫生也走出來,他巧妙的繞道葉向晚的身後,在葉向晚還想往後退的時候,兩手拄住她的肩膀。
“小朋友,別害怕,叔叔們不是壞人,你看,你看這個——”前麵的醫生一看見女孩苦著臉,泫然欲泣的模樣,立馬慌了神,他抖擻身子,將身後的醫藥箱甩到前麵來。
“你看這個十字,我們是隔離區的醫生,小朋友你病了,不能再在路上亂跑的知道嗎?跟叔叔走好不好,叔叔帶你去治療。”
吳媽媽哼哧哼哧的,滿頭大汗的從自行車上下來,她一眼望見兩個醫生模樣的男人正在校門口圍堵著葉向晚,立馬把車子往門口一扔,慌裏慌張的跑過去。
“你們幹什麼?”她一把奪過被按住肩膀的女孩,將她摟在懷裏。
女孩瑟縮著身子,在她懷裏悶悶的咳嗽,可即使發生這樣的事情,她也沒有掉眼淚。
“你是她家長?”中年醫生走到年輕醫生的麵前,瞪著將病女孩摟在懷裏的黑皮膚女人,不客氣的說道:
“你家小孩子生病了,你知不知道,就這樣,你還敢把她送進學校,你是想危害社會嗎?你一個孩子就想讓整個學校的人都跟著陪葬不成?你怎麼搞的,有沒有點社會意識,有沒有社會公德心?你是哪裏人,身份張掏出來看看,現在我們要將你孩子帶走,你也跟著我們一起去做個檢查!”
中年醫生一說完,看一下年輕醫生,兩人一齊出力,不由分說的將一大一小兩個女人往學校對麵的麵包車上推。
吳媽媽無可奈何,看一眼懷裏懵懂的女孩,將她摟的死緊。
麵包車呼嘯而去,坐在車子裏的吳媽媽將葉向晚摟在雙腿間,望著倒在校門口的自行車,和上麵的餐盒,她一時不知道該不該把這個變故告訴給彼德,她想到彼德從昨晚進了那裏就沒有出來,而孩子是真的病了,去隔離區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