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俟無痕心上一陣陣的疼痛，抬手撫摸著慕瑾的臉。眼底有著難以名狀的眷戀，直視著慕瑾的雙眼。
“不，下一世你要把我忘記。這樣你才能夠重新自有自在。”
“你應該明白，與你相比，自由自在已非我所欲。無痕...無論你對我做什麼樣的事，我發現我都沒有辦法狠心離開你。無論你去哪裏，我都想與你在一起。”
“你怎麼...這般傻。”
慕瑾傻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她不僅不傻，更比一般人都聰明百倍。也隻有在他的身上她才會犯傻...她傻得心甘情願。
可她縱然不怕禁術的種種詛咒，但他卻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追隨著他走上這條不歸路。那種無心無脈的恐慌，那種不人不鬼的悲哀，那種天上地下無蹤無影的寂寞。如此深淵之獄，他一個人承受就好，何苦讓她也走上這條不歸路呢？
而且，最恐怖的可不止這些，那些記載著禁術破綻的書頁，被人從書頁上撕下，或許被人毀了，或許被有心人奪取。
若是前者還好，可若是後者，他便麵臨著，不知什麼時候，不知什麼樣的人，便會利用他的弱點，讓他魂飛魄散。這樣的沒有任何保障的安全，他怎麼能讓她也邁入這樣的風險？
看著她的眼睛充滿著濃鬱的化不開的深情，緩緩的低下頭，輕吻著她的額頭。微微勾起唇角。
“正如你以我為重，想無論遇到什麼事都和我在一起。而我也以你為重，不想你和我一樣承受本不應該承受的罪孽。我隻是想要你好而已，往後這件事我忘你在不必提。”
“可是...”
慕瑾還想說什麼，被他的眼神製止了，看著她眼裏暫時的妥協，萬俟無痕輕輕的歎了口氣，心知她牛心左性說一不二的脾氣，恐怕以後要防著一點了。本來把她禁錮在身邊，就已經對她不起，如今若是真的為了他修煉《娑婆伏道經》才是他最大的罪孽。
如他所想，慕瑾不再提不代表已經放棄，她深知此事便是萬俟無痕心中的禁忌，便聰明的轉移了話題。
“娑婆族的事情都解決完了嗎？”
“恩，我留在娑婆族也隻是為了養傷，如今傷勢痊愈，我也沒有留在那裏的理由。剩下的事由破風接手，我不再也一樣可以。”
“那就好，那等到牧野國事情一了，你便陪我一同會漠北國吧！”
“好。”萬俟無痕看著她的笑容，輕輕的笑了起來。“在溫泉泡久了也不好，我們出去吧。”
“恩。”
兩個人話音剛落，就聽到溫泉院落門口處傳來了腳步聲。風西低垂著腦袋，雙手托著萬俟無痕的衣服，走上前來。慕瑾此時才開始認真打量著風西，小小的身子，小手小腳，看來比她這幅身子的年紀還要小。可是她知道，風西的年紀並不像她的變麵這般年幼。
“公子...”
“放下吧。”
“是。”
風西並沒有抬頭，低頭又退了出去。萬俟無痕低頭看了一眼她拿來的衣物，又出聲問道。
“姑娘的衣服呢？！”
“公子並沒有讓我拿姑娘的衣服。”
萬俟無痕的雙眸微縮，他說的是讓她把衣服拿來，但並未說是拿他們二人的衣服，還是隻拿他一人的衣服。照理說她做的沒有錯，可他卻覺得，風西不會是想不到這一點的人。如此，他卻也沒有責怪她的理由。
慕瑾看著風西不冷不熱的回答，微微挑眉。看來，這個風西對她比較有敵意啊！她們兩個並不認識，也沒有交集，那她對她的敵意，想也知道是來自哪裏了...
“拿不拿都沒關係，既然風西隻拿了一套衣服，那隻有委屈無痕你穿上個褲子，光著出去了。”
風西聽到慕瑾不鹹不淡的這句話，抬起頭直視慕瑾，雖然沒有什麼表情，但是慕瑾卻感覺到了一絲敵意，微微勾起唇角，有些輕蔑的看著風西。到底是個小女孩罷了，拿什麼和她這個‘老油條’鬥呢？
慕姑娘...你是不是‘老油條’這件事還有待考究，但是風西除了表麵上，可跟‘小女孩’一點關係都沒有，慕姑娘您千萬不要誤會了啊...
風西盯了慕瑾半晌，躬身對著萬俟無痕說道。
“是屬下疏忽了，這就為姑娘拿衣服去。”
“不用了，我穿無痕的衣服便好，對吧？無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