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把頭埋在自己膝蓋裏的她，可以看到幾乎是在她眼前，為她曲起的他的膝蓋，心中一震。
瘋狂的向她叫囂著，他沒有錯，不是他的錯，他隻不過是愛上了一個人而已。
高傲如斯，這一生，他的膝蓋可曾對誰曲起過？！
緊接著她便被一個溫暖的懷抱包圍。
他什麼也沒有問，也什麼都不說，他隻是這樣，跪下來，這樣抱緊她。
無痕...
他察覺到她的僵硬，但是他不怕，她僵硬他就溫暖她。
她跑掉他就追上她。
又怎麼樣？隻要他能在她身邊，隻要她偶爾回頭可以看到他，就夠了。
“瑾兒...”
兩個字，如同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讓她的防線徹底的崩塌，她想要問清楚，她好想知道答案。
猛地抬起頭，直視他的雙眼。
“萬俟無痕...你愛我嗎？！”
看著她眼底類似於瘋狂的破碎，讓他胸腔裏不會跳的心也緊緊的揪在了一起。
什麼是愛？！他對她是愛嗎？！他不知道。
“我不能沒有你，不能失去你，我想同你在一起，日日夜夜，永不分離。”
如果這是愛，那麼...他就是愛她的吧。
慕瑾心尖一顫，咬住嘴唇，這是比我愛你三個字，更能詮釋出愛的一句話了吧...
“那你愛我的皮囊，還是愛我的靈魂？”
萬俟無痕眉頭微皺，她這樣的不安和慌亂，就來自這樣的問題？
“無論皮囊和靈魂，都是你，不是嗎？無論你是什麼樣子，我都想同你在一起...也許我，更愛你的靈魂吧...”
慕瑾突然想哭，他說他...更愛的是她的靈魂。
他喜歡的是一個如同寄生蟲一樣的她，是嗎？！
“若我不是我，你也依舊如此嗎？”
“若你不是你，那我也會認出你，因為隻有你這樣的靈魂，你才會擁有這樣讓我寧靜的眼睛。”
看著她的眼睛，他說的一字一頓。
“從那一日，我在錦繡宮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是你！盡管那個時候，你的眼神冰冷，充滿殺意，充滿對我的厭惡和戒備，可是我依舊能夠察覺到，若是它散發善意，會是多麼的美麗。”
“錦繡宮第一眼？！”
那不是她剛剛穿越而來的那天嗎？他那個時候是第一次看到她？！
“恩，是的。我那個時候第一次來找你。”
因為那天他第一次發現了她的靈魂波動，一直都沒有找到過她，他也特別好奇這一點，難道是瑾瑜姑姑用了什麼特別的能夠掩飾她靈魂的手段嗎？！
竟然可以在她不在身邊的情況下，隱秘一個人的靈魂十年之久。
萬俟無痕思量間，慕瑾卻是極其震驚的，所以與他有交集的是她慕瑾的這個靈魂，而且，他愛的也是這個靈魂。
“可是，我娘不是讓你保護我嗎？你這些年都不再我身邊，怎麼保護我？！”
“是...是你娘...她在世的時候可以隱藏你們的靈魂波動，讓我感受不到你們的存在，但是得到她靈魂之力消失的時候，就沒有人找到過你的靈魂波動，甚至現在，除了我也沒有人能察覺得到你的靈魂波動中有著娑婆族的靈力。”
她的靈魂中有娑婆族的靈力...怎麼可能？！
她的靈魂明明是從另一個世界來的啊！！
怎麼會有娑婆族的靈魂波動？！
難道...真的像她猜測那樣...她本就屬於這裏？！
那麼，她的上一世呢？難道是她的夢嗎？！
慕瑾眉頭深深的皺在一起。
“瑾兒，你今天為什麼會想到這個問題，而且，你為什麼突然那麼抗拒我...甚至...”
甚至到現在都沒有對他卸下防備。
萬俟無痕並沒有說出後半句話，隻是等著慕瑾可以給他一個答案，她這樣激烈的反應，讓他很不安...
慕瑾聽到他的疑問，緊緊咬住下唇，她的不安，她的慌亂，都來自於她本不屬於這個世界，可從她跨過千年而來，到如今的點點滴滴，都似乎在向她叫囂著，她就是慕瑾！！
她就是她的女兒，無論身體，還是靈魂，她都是同一個人！！
“瑾兒...”
萬俟無痕看著她又一次陷入了慌亂，抓住她的肩膀，讓她對上她的眼睛。
“瑾兒，在我的眼中你就是你，正因為你有著這樣的靈魂，才讓我覺得，無論你的外表是什麼樣子，我都想讓你在我身邊。”
她是不是覺得，他不過是喜歡她的樣貌，他才會讓她在他的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