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種初期症狀,確定是霍亂無疑。
今日下車看到他們的麵色是典型的霍亂麵容,大量缺水會導致循環衰竭和酸中毒。
前日看到的那些百姓,怕是今日都已經魂歸西去了。
慕瑾不是一個同情心泛濫的人,但是眼見著這麼多無辜的人,因為掌權者的一己私利,丟掉了姓名,心中難免覺得一陣悲涼。
“我沒有十分的把握找出證據。”
“不...我是說,神女如此的了解疫症,有沒有什麼辦法救救西域的百姓。”
慕瑾看著娜塔莉神色間的急切,頓時覺得她不似欺騙她,而是真正的想要救這些被牽連的無辜百姓。
暗暗點頭,看來娜塔莉雖生在這種視人如草芥的時代,也並沒有泯滅人性,心中對自己的選擇還是很慶幸的。
“我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你放心。”
有了慕瑾這句話,娜塔莉不覺安心的吐出一口氣。
“大公主,我在百益城還抓到一個人,算算時辰,也應該帶到了,公主要不要同我去看看?”
“哦?”看著慕瑾飽含深意的目光,娜塔莉點點頭,跟在了慕瑾的身後。
敲開冷一的房門,慕瑾同娜塔莉走進去,就見到一個人橫躺在地上,衣袍已經不知道是白色還是灰色,還有幾處地方都是破了的,極其狼狽。
手被反縛其後,神情萎靡,就算知道有人來了,也不曾抬頭,現在看來,還哪裏是那個要打火引爆黑火藥庫的英勇祭祀?
慕瑾嗤笑一聲走到他的身前...
“祭祀大人,這是怎麼了?冷一,難道你沒有好好照顧我們祭祀大人嗎?怎麼弄得如此的狼狽?”
那祭祀一聽到慕瑾的聲音,立刻抬起頭來,眼睛裏迸發著強烈的恨意,冷一微微躬身道。
“是屬下照顧不周了...”
聲音裏哪有處事不周的歉意,分明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慕瑾的位置站的十分巧妙,在這個位置上,這位被隨便橫放在地上的狼狽祭祀看不到娜塔莉,可是慕瑾身後的娜塔莉卻可以看的清清楚楚他的樣貌,當他抬頭的時候就驚楞的說不出話來,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那托斯首席祭祀,你怎麼在這裏?”
那位被稱作那托斯的狼狽祭祀,聽到娜塔莉的聲音錯愕的抬起頭來。
“大...大公主...”
當他看見上前一步與慕瑾並肩而立的西域國大公主娜塔莉,驚訝的叫到...
臉色瞬息萬變,隨後做出了極其氣憤的表情。
“大公主,你怎麼能與中原人勾結,害我至此?”
娜塔莉被他質問的愣在當場,慕瑾嗤笑一聲,這哥們兒還挺會惡人先告狀的。
可是他是不是忘記了這裏是哪裏了?
在別人的地盤耀武揚威,還真以為他麵前的這位大公主,還是表麵上那種任人搓扁揉捏的軟柿子?
果然,娜塔莉看著那托斯冷笑一聲。
“首席祭祀大人,您還是好好的想一想你究竟是做了什麼好事,得罪了我的朋友。”
那托斯聽她此句,氣的臉色鐵青。
“大公主,你這是叛國!!”
娜塔莉冷笑,事到如今,他狼狽如斯,還敢在她麵前栽贓陷害她,可見平日明裏暗裏是怎麼對她的。
是不是她同她父後都太軟弱了?
看著那托斯囂張的樣子,慕瑾翻了翻白眼,隻有娜塔莉一人在他這麼張狂也就罷了,但是在她的麵前他還敢如此,真是作死。
慕瑾上前一步,抬腳就踩到那托斯的膝蓋上,耳中聽到的哢吧一聲脆響,那托斯慘聲大叫。
“閉嘴,這一腳我廢了你的腿,信不信我下一腳讓你做不成男人!”
那托斯的慘叫變成了哼哼,他知道他也許必死無疑,但是他希望他死的時候也要帶著身為男人的尊嚴。
慕瑾這句狠毒的話徹底讓他又跌入塵埃,再也囂張不起來。
慕瑾抬起腳,回頭看著大公主。
“我算是知道了,以大公主的頭腦為什麼會被維安麗壓製這麼多年,原因就是你顧忌的太多了,以至於你現在想翻身都難。我們中原有一句話不知道大公主聽沒聽過?”
慕瑾麵色沉穩的對這娜塔莉說著,見她眸中的好奇,慕瑾低低一笑。
“那句話叫做‘人不狠,站不穩。’一切對敵人的慈悲,都是對自己的殘忍...”
娜塔莉聽完這句話默默的黑線了,這果然是這位神女會記住的話。